“咔。”
“我挖到东西了。”岑樊看着锄头底下的东西蹙眉,刚刚有一瞬间的阻力,然后好像被他给挖断了。
“什么?”
岑樊用锄头头把松软的泥土往旁边扒拉扒拉,露出了地下的白骨。
在幻境里,白骨只是变得有些风化,但是现实里,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早就成为了泥土的一部分,根本分不清哪里是白骨了。
嵇玄然和岑樊相视一眼,继续往旁边挖过去,,首到整个婚房被挖开,下面埋葬的都是森森白骨。
“这是……什么?”
李宁宁神色有些恍惚,身为鬼,她的魂魄虽然没有眼睛,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东西的,在看到那么些白骨后,她有一种预感,一股心悸感升起来。
“好多,好多死人……”王举咽了咽口水,看着地下的白骨目光呆滞。
“不,不行了,挖不动了,这只是浅浅一层,下面的白骨不知道有多少呢。”岑樊喘两口气,把锄头放到一边,摆着手说。
嵇玄然看着白骨坑的目光有些沉,听到岑樊的话,也没有要继续挖下去,而是走到他们最开始挖地的地方。
把那里的白骨朝两边扔,沈昭见状也过去帮忙了,总不能让女孩子去挖白骨。
陈玉萱:被小瞧了呢。
陈玉萱紧随其后去帮忙扔白骨,岑樊缓了一口气,就上前一起扔白骨了。
首到正中央挖了一米左右的深坑,下面的东西不再是白骨,而是一个阵盘。
上面的符文看起来繁复复杂,看久了耳边有低声喃喃,仿佛恶鬼低语,引沉溺其中。
“献祭……鲜血……生命……”
“永生……”
嵇玄然,岑樊还有陈玉萱听到这两个字都不约而同的回过神来,闭了闭眼,甩甩头把那些话扔到耳后。
嵇玄然想起来了在一边的沈昭,急忙看过去,却发现沈昭一点事也没有。
“你没听到什么东西吗?”嵇玄然看着沈昭神色如常的样子有些意外。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说话,很重要吗?”沈昭不解。
岑樊和陈玉萱听到沈昭的话十分惊讶了。
这个阵盘上面引诱的声音就是针对发现这里的人的,先让他们见到森森白骨,在精神震惊的情况下趁虚而入的引诱。
不过他们都经历过相应的训练,对于这些话术完全不关心,这种东西的招数也屡见不鲜,无非就是长生,有无穷的力量之类的。
所以嵇玄然他们己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是因为见多了,那沈昭是因为什么?
沈昭不解的眨眨眼,他怎么了?
嵇玄然等人对视一眼。
好吧,都有祖师在身边了,什么长生,有强大的力量都是放屁,还不如回去求求祖师呢。
至于满地的白骨……
沈昭表示,他在地府连白骨做的房子都见过,这种程度的,虽然震惊,但是还不至于太害怕。
“这就是阵盘吧?把它弄碎了是不是我们就能出去了?”岑樊说。
“嗯。”嵇玄然点点头:“不过这个也不是好弄碎的,还需要引天雷来劈。”嵇玄然说。
“刚刚祖师引来的天雷己经劈出来一道缝隙了,在引雷下来没有之前那么困难。”
说着嵇玄然站起来打算掐诀了。
“我们先离远点。”
岑樊说道,拉着陈玉萱和沈昭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
嵇玄然看他们都站远了,自己也开始施法。
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掐诀,最后桃木剑朝着上方一指。
他手里的桃木剑是千年雷击木所制,上面带着雷电力量,这样做,也能让他召唤天雷更成功一些。
“轰隆!”
祝芜和谢必安就看着天空中来了黑沉沉的乌云,压在幻境上方,一道天雷顺着之前劈出来的缝隙落下。
幻境上之前劈出来的裂缝被阴气所笼罩。
现在这一道天雷落下,把层层阴气劈开,然后下一道天雷紧随其后,劈在了阵盘上。
“咔。”
阵盘被劈出一道缝隙。
“噗!”
王郸吐出一口鲜血,原本行将就木的身体变得更加衰老。
“轰隆!”
又一道天雷。
阵盘被劈的弯折开,王郸又吐出一口鲜血,这次的鲜血是鲜红的,也是这个身体最后的一个生机。
都等不到阵盘破碎,这具身体就如同缺水的树枝快速干枯,上面布满裂纹,最后随着风飘散。
被困在勾魂锁里面的,只剩下了王郸原本的魂魄。
“轰隆!”
又一道天雷落下,阵盘被彻底击碎。
一瞬间,幻境崩塌,百鬼哭嚎,从幻境中窜出来。
同时,谢必安把手里的哭丧棒摇起,上面的白帆招摇,铃铛作响。
一些想要趁机逃跑的魂魄,听到铃声之后就被震慑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祝芜将手里的范无咎的勾魂锁甩出,勾魂锁无限延伸,将一个个魂魄穿起,包括想要趁乱逃跑的王举。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啊,王郸,王举,都姓王啊,特意找的还是……”祝芜看着王举朝谢必安微微挑眉。
谢必安旁边出现生死簿,浮在半空中,无风自动,然后停在某一页。
谢必安瞥了一眼:“有血缘关系。”
“看来是死之前就打算好的。”祝芜看了一眼因为阵盘碎裂,魂体变得有些透明,然后半死不活的王郸。
违逆法则的事情,真以为是那么好做的吗?
李宁宁倒是很配合的被勾魂锁绑着,对于这些不挣扎的魂魄,勾魂锁的力度倒也会轻一些,识时务鬼为俊杰嘛。
看到头上出现的真实世界里的月亮,嵇玄然松了口气的同时脚也有些软,满打满算,他一共招来了西道天雷,有点超预算了,现在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不过下一秒嵇玄然就感觉到体内打入了一道灵力,维持他的体力。
嵇玄然抬头看过去,果然不出意外,看到了正收回一只手的祖师。
祖师对他们最好了!
祝芜收回目光拉着勾魂锁。
谢必安看到清清楚楚,调侃道:“你倒是护着。”
“我的弟子,我自然护着。”祝芜轻哼一声说。
毕竟护短,是他们师门的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