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阳和蔡深对视一眼。蔡深突然厉声道:“少在这装深情!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乌狮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清明:“我交代...但有个条件。”他看向李正阳,“我要见蔡警官单独说几句话。”
李正阳眯起眼睛。
蔡深立刻反对:“李局,这不合规矩!”
“可以。”李正阳突然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蔡深一眼,“我给你五分钟。”
审讯室里只剩下乌狮和蔡深两人时,空气仿佛凝固了。监控摄像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乌狮知道警方正在监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蔡警官,”乌狮压低声音,故意用亲昵的语气说道,“上次那批货的尾款,我己经让人打到你瑞士账户了。”
蔡深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别紧张嘛,”乌狮身体前倾,手铐哗啦作响,“三年前城西仓库那件事,要不是你提前通风报信,我哪能全身而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摄像头,“说起来,我们可是盟友,只是可惜,李正阳那个手下死得可真惨...”
“住口!”蔡深猛地拍桌而起,扫了眼监控的位置,额头渗出冷汗,“你这是在栽赃!”
乌狮不紧不慢地靠在椅背上:“栽赃?那你说说,为什么每次行动前,我的手机都会收到一条‘天气预报’?”他模仿着发短信的动作,“‘明天有雨,记得带伞’——多贴心的提醒啊。”
蔡深的手不自觉地摸向配枪,却在接触到乌狮戏谑的眼神时僵住了。乌狮趁机继续道:“还记得上个月你老婆做手术的那笔钱吗?我特意...“
“够了!”蔡深突然暴喝,却在对上乌狮得逞的眼神时猛然醒悟——自己上当了。
他慌张的想要辩解,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李正阳带着两名持枪特警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局,不是的,他在挑拨离间!”蔡深慌忙解释,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他在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卧底...我们同事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人品的,李局,你要相信我啊。”
“带走。”李正阳冷冰冰地打断他,“接受调查。”
“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组织会还给你清白。”
“李局!李局救我!”外面传来崩溃的呐喊声,谁也没想到往日的副局长也有这么惊慌失措的一面。
当蔡深被押出审讯室时,乌狮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李正阳站在窗前,看着警车远去的尾灯,手中的烟己经燃到了尽头。
一切尘埃落定后,封烬正准备离开警局,却被女人拦住了去路。
“有事?”封烬淡淡问道。
女人仰头望着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谢谢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又无比坚定。
封烬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女人却又一次拦在他面前:“我想跟着你。”
封烬愣住了,眉头微蹙。
“我想跟你学本事。”女人急忙解释,生怕他误会,“李局布局三年都没抓到乌狮,你一出马就解决了。还有那些替身,如果不是你,恐怕警方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我想跟着你,”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而且我都注意到了,李局对你说话时特别恭敬。”
封烬轻笑一声:“我就是个小保安,能教你什么?”
“不,你不简单。”女人固执地摇头,“你做事有章法,身手不凡,却又不拘泥于规矩。你一定...”她压低声音,“有特殊身份。”
“你不想说没关系,我也不会问的,只要你能够让我留在你身边。”
封烬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观察如此细致。
“抱歉,你猜错了。”他转身欲走,“我没有什么特殊身份,就是个普通人。”
谁知道女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的绝望与渴望交织:“杜鹰出不来了,我家人都不在了...我本来打算和乌狮同归于尽的...”她的声音哽咽,“是你给了我新的希望。求你...给我一个变强的机会。”
封烬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太多次了——每次救人后,总有人想追随他。
“想变强就去学武术,泰拳,散打都可以,总有办法,”他语气平淡,“跟我只能当保安巡逻。”
女人却不肯放弃:“我什么都愿意做!当牛做马,甚至...”她咬了咬唇,“帮你杀人。”
封烬绕过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自为之。”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女人跪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
凤兰兰望着封烬决然离去的背影,手中的匕首在路灯下泛着寒光。她深吸一口气,将刀刃抵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既然这样...我也不活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只是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麻烦转告我外婆...”
封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身后只是一片虚无。
凤兰兰的指尖微微发抖,刀刃己经划破皮肤,一丝鲜血顺着锁骨滑落。她死死盯着那个越走越远的黑色身影,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我懂了,这份恩情...来世再报。”她闭上眼睛,手上正要用力——
“要死就死远点。”封烬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别在这脏了地,影响别人做生意。”
凤兰兰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驻足在不远处的背影。他竟然...竟然只是嫌她死在这里碍事,影响别人?
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衣领。凤兰兰的手不住地颤抖,这一刀她故意避开了大动脉,原本就是做戏。可封烬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戏演完了?”封烬头也不回地说,“回家吧。”
凤兰兰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自以为精通的那些手段,在这个男人面前简首幼稚得可笑。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让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