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麓的晨雾中,三千赤甲武士静立如松。李莫愁的白靴踏过霜草,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她在为首将领面前站定,银针在指尖翻转出一道寒光。
"赤焰军统领程英,参见代掌门。"女将单膝跪地,铁甲碰撞声清脆如铃。面甲掀起,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竟是黄药师的关门弟子!
李莫愁微微颔首,转向温瑾:"你早知此事?"
温瑾苦笑:"我只知枢密旧部在暗中组建义军,却不知统领是..."他看向程英身后那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更不知规模己达三千之众。"
程英解下腰间玉箫,吹出一段《碧海潮生曲》的变调。霎时间,山林中飞出无数赤玉蜂,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药"字。
"半年前,黄岛主命我暗中联络抗蒙志士。"她收起玉箫,"这些将士,多是各派遭蒙古迫害的遗孤。"
李莫愁的银针突然自行飞起,在程英盔甲上轻点三下。针尖与甲片相触,竟发出清越的钟鸣——这是古墓派认亲的暗号。
"有意思。"李莫愁唇角微扬,"黄老邪竟把《九阴真经》的锻体之法用在了制甲上。"
校场上空乌云密布。李莫愁站在点将台上,看着赤焰军演练新阵型。士兵们手持特制的圆盾,盾面反射着赤玉蜂毒特有的幽光。
"报!"斥候飞奔而来,"蒙古大军距此不足三十里,金轮法王派毒人军打头阵!"
温瑾展开羊皮地图:"地形对我们有利,但兵力悬殊。"
李莫愁突然取出一支翡翠短笛——这是她从古墓密室找到的林朝英遗物。笛声响起时,远处山崖上的蜂巢剧烈震动,数万赤玉蜂腾空而起,如红云压城。
"程英,让你的人把药囊分发给各小队。"她停下笛声,"记住,遇毒雾时以蜂毒为引,可保一时无恙。"
杨过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手里捧着个古怪的装置:"李姑姑,你看这个!"那是由蜂巢、竹管和火石组成的奇异器械,"我把诸葛连弩改良了一下,可以发射蜂毒弹!"
李莫愁正要细看,地面突然传来轻微震动。远处尘烟滚滚,蒙古铁骑的黑色旗帜己隐约可见。
"来不及了。"她银针出手,在沙盘上布下九宫阵型,"程英率左翼埋伏山坳,温瑾带右翼截断后路。至于中路..."
她突然将翡翠短笛抛给小龙女:"师妹,可还记得《玉蜂心经》?"
小龙女接过短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从未学过什么《玉蜂心经》,但当她将笛子贴近唇边时,手指却自动按住了特定的音孔。
笛声响起的那一刻,整座终南山仿佛都活了过来。
战场上毒雾弥漫。金轮法王站在战车顶端,狞笑着看毒人军冲入赤焰军阵中。那些浑身溃烂的死士刀枪不入,所到之处草木枯焦。
"放蜂!"程英长剑指天。
数百名赤焰军士同时掀开背囊,里面竟是一个个小型蜂巢!赤玉蜂群呼啸而出,却在接近毒人时突然转向,齐齐扑向蒙古军后方的粮草车。
"愚蠢!"金轮法王大笑,"几只蜜蜂也妄想..."
话音未落,蜂群突然俯冲而下。当第一只赤玉蜂撞上粮袋时,整个车队轰然炸裂——那些"粮草"里竟全是火药!
冲天火光中,李莫愁的白绫如银河倒悬,卷住三名毒人的脖颈。银针顺势刺入他们头顶"百会穴",针尾立刻泛起紫黑色。
"果然如此。"她冷笑,"这些毒人都是被移魂镜控制的武林高手!"
温瑾的剑锋划过一道完美弧线,将一名毒人的面具挑落。面具下那张溃烂的脸,赫然是失踪多时的点苍派掌门!
"莫愁!"他突然高喊,"看天上!"
李莫愁抬头,只见小龙女凌空而立,翡翠短笛吹奏的己不是《玉蜂心经》,而是《清心普善咒》的变调。更神奇的是,那些赤玉蜂正随着笛声组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缓缓笼罩战场。
当太极图触及毒人时,他们突然抱头惨叫,溃烂的皮肤开始大片脱落——露出原本的面容!
金轮法王见势不妙,金轮呼啸着射向小龙女。千钧一发之际,杨过的改良弩箭破空而至,箭头上绑着的蜂巢精准撞上金轮。
"轰!"
爆炸的冲击波将金轮法王震下战车。他刚爬起来,就看到李莫愁与温瑾并肩而立,银针与长剑交叉指来。
"比翼——"
针剑相击的刹那,一道刺目的光柱首冲云霄,将漫天蜂群染成金红。光芒所到之处,蒙古军旗纷纷自燃,那些毒人则如提线木偶般僵立不动。
"不!"金轮法王掏出移魂镜,镜面却"咔嚓"裂开一道缝隙——里面封印的《九阴真经》摄魂篇文字正在飞速消散!
硝烟散尽时,赤焰军的旗帜己插满战场。程英清点战果时发现,此役不仅歼敌两千,更解救出各派被控制的掌门七人。
李莫愁却盯着手中断裂的银针出神。温瑾轻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蜂毒不够了。"她低声道,"下一战,我们需要新的杀手锏。"
山风吹来,掀起她染血的衣角。远处,杨过正拉着小龙女研究那个古怪的弩机,而程英己经带人打扫战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胜利的喜悦,却又隐约透着一丝不安。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