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盯着手机屏幕，苏明哲的短信像条毒蛇盘在心头。
"不能去。"秦枭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检查手枪弹匣，"明显是陷阱。"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后视镜里己经看不到追兵。苏晚晴把手机捏得咯吱响："万一真有我妈留下的东西呢？"
秦枭没说话，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下应急车道，停在一片树林旁。他转身从后座拽过背包，掏出一个黑色小盒子。
"监听器。"他把手机塞进盒子，"你哥肯定定位你。"
苏晚晴看着秦枭熟练地拆开后盖，取出电池。他的手指有细小的伤疤，指节粗大，和五年前弹钢琴的那双手判若两人。
"老宅有几个入口？"秦枭问。
"正门，后门，还有..."苏晚晴突然想起什么，"厨房有个狗洞，小时候我偷溜出去约会用的。"
秦枭嘴角微扬："现在还能钻进去吗？"
"你什么意思？"
"我正面吸引火力，你从狗洞进去。"秦枭从后备箱拿出件防弹衣扔给她，"找到东西立刻撤，别犹豫。"
夜幕降临，苏家老宅灯火通明。
秦枭大摇大摆从正门走进去时，西个保镖同时举枪。苏明哲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我妹妹呢？"
"路上。"秦枭举起双手，任保镖搜身，"她说要给你带个惊喜。"
苏明哲冷笑："五年不见，你倒是学会撒谎了。"他使个眼色，保镖一枪托砸在秦枭后颈。
秦枭踉跄两步，故意撞翻茶几。玻璃碎裂声惊动了楼上的保镖，所有人都往客厅集中。
苏晚晴趴在厨房外的灌木丛里，手心全是汗。
狗洞比她记忆中小得多，勉强能挤进去。她脱掉外套，像条蛇一样往里钻。
厨房里飘着咖啡香，炉子上还煮着东西。苏晚晴蹑手蹑脚穿过走廊，突然听见书房传来声音。
"...东西肯定在鱼池里..."是周世坤的声音。
"己经捞了三遍..."
"再捞！那老太婆临死前说的..."
苏晚晴贴着墙挪到楼梯下，储物间门虚掩着。她闪身进去，摸到电闸箱——小时候捉迷藏，她总爱躲这里。
电闸箱后面有个暗格，是爸爸当年藏私房钱的地方。苏晚晴轻轻拉开，摸到个防水袋。
袋子里是把钥匙，和一张字条："晚晴，去老地方找答案。"
老地方？她皱眉。突然，楼上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枪响。
客厅里，秦枭被按跪在地上，嘴角流血。
"当年就该把你剁碎了喂鱼。"苏明哲用枪顶着他太阳穴，"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全尸吗？"
秦枭吐出口血沫："因为你怂。"
苏明哲暴怒，一枪托砸在他眉骨上。鲜血顿时糊住秦枭左眼，但他却在笑："你爸坠楼前，也这么打我的。"
"闭嘴！"
"他临死前说..."秦枭压低声音，"'明哲，账本在...'"
苏明哲不自觉凑近："在哪？"
秦枭突然暴起，手铐链勒住他脖子："在你妈坟里！"
保镖们正要开枪，整栋房子突然断电。
黑暗中，秦枭一个翻滚躲到沙发后。混乱中有人撞翻鱼缸，水和玻璃碴西处飞溅。
"后门！"周世坤大喊，"别让他跑了！"
苏晚晴躲在花园假山后，手里紧攥着防水袋。
后门突然被撞开，秦枭跌跌撞撞冲出来，身后枪声大作。他左臂中弹，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这边！"苏晚晴小声喊。
两人猫腰钻进树林。秦枭喘着粗气问："找到什么了？"
苏晚晴给他看钥匙："还有张字条，说去'老地方'找答案。"
秦枭皱眉："什么老..."他突然顿住，"游乐园？"
小时候他们常去城西的星光游乐园，那里有棵许愿树，他们总把秘密写在纸条上塞进树洞。
远处传来犬吠声，秦枭拉起苏晚晴："走，先离开这。"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穿过树林，突然前方车灯大亮。苏晚晴的心提到嗓子眼——是那辆破本田！
老K满脸是血地坐在驾驶座："操，老子差点挂了！"
车子冲上公路时，秦枭从后座扯出急救包，咬牙拔出胳膊上的子弹头。
"你早知道老K没事？"苏晚晴问。
秦枭用牙撕开绷带："他比蟑螂命还硬。"
老K从后视镜瞪他："老子替你挡了三枪好吗？"他突然咳嗽起来，方向盘上溅了几滴血。
苏晚晴这才注意到他腹部缠着渗血的绷带："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老K咧嘴笑，金牙闪着光，"先送你们去游乐园，我得去会会老朋友。"
他在下一个路口急刹，扔给他们一把车钥匙："那辆蓝色皮卡，加满油了。"
秦枭没动："你一个人行吗？"
"废话。"老K掏出手枪上膛，"当年在缅甸，老子一个人端过毒枭老窝。"
两辆车分道扬镳时，苏晚晴看见老K往伤口上倒了整瓶白酒，然后猛踩油门冲进了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