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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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满身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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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理智过敏
作者:
与风欲寻
本章字数:
6026
更新时间:
2025-06-17

醒来的第七天,凌妤己经能自己坐起来喝粥了。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斜地切进病房,在她手背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斑。

她盯着那道金色出神,数着这是住院的第几个晴天——第五个,或者第六个?

景遥离开后的日子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模糊了边界。

"凌小姐,打扰了。"穿制服的警官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做记录的年轻女警。

年长的那位摘下帽子,露出花白的鬓角,"您气色好多了。"

凌妤放下粥碗,示意他们坐。

这个动作牵动肋骨的伤,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警察的来访在意料之中——那晚仓库里的血迹、打斗痕迹,还有两个昏迷的绑匪,足够立案侦查了。

"我们审问了抓获的两名嫌疑人。"警官翻开笔记本,"他们承认收了钱参与绑架,但坚称不知道雇主身份。"

他抬头观察凌妤的反应,"银行账户追查到一个海外空壳公司,线索断了。"

凌妤的指尖轻轻敲击床沿。

这个结果不出所料——梅襄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她看向警官递来的照片,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在拘留所里垂着头,正是那晚仓库外的把风者。

"主谋逃了。"她指向自己额角的纱布,"这是他用铁管打的。"声音平静,"脖子上有刀疤,西十五六岁,身高大约一米七五。"

女警迅速记录着,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警官追问:"您能想到谁会针对您吗?"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凌妤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果篮上——昨天凌姗送来的,里面装着昂贵的进口葡萄,包装纸上印着梅襄常去的那家高端超市的logo。

她想起那个绑匪充满恨意的眼睛,他说"你抢了不该抢的东西"时的扭曲表情。

"商业竞争对手?家族恩怨?"警官引导性地提问,"或者...感情纠纷?"

最后一个猜测让凌妤险些冷笑出声。

她摇摇头:"我需要调取仓库区的监控。"见警官面露难色,补充道,"那附近应该有三个以上的摄像头,虽然仓库是死角,但出入口..."

"己经调取了。"警官打断她,表情有些尴尬,"但事发当晚,所有监控都出现了技术故障。"

果然。

凌妤垂下眼睫,遮住一闪而过的冷光。梅襄连这一步都算计到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他们的作案工具呢?那把蝴蝶刀?"

"现场只找到铁管和绳索。"女警回答,"您说的刀具..."

"被带走了。"凌妤轻声结论。那个刀疤男人逃得干净利落,连指纹都没留下。

她沉默片刻,最终只说:"我想不起更多了。"

警官合上笔记本时明显有些失望。

临走前,他犹豫着递来一张纸片,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如果想起什么细节,随时联系。"又补充道,"我们会在嫌犯数据库里筛查符合您描述的人。"

门关上后,凌妤才允许自己露出疲惫。

她慢慢滑进被子里,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出神。

不是不想说出梅襄母女,而是时机未到——没有确凿证据的指控只会打草惊蛇。

那个刀疤男人是关键,她能肯定他就是梅襄那个初恋情人,并且还和她五岁走丢有关……

"阿妤?"厉栀推门进来,手里抱着新鲜的白玫瑰,"警察问完了?"她把花插进花瓶,动作熟练地剪掉多余枝叶。

凌妤"嗯"了一声,看着好友忙碌的背影。

厉栀这几天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西装外套现在空荡荡的。

她每天雷打不动地带来当日报纸和鲜花,像要用这些仪式感的东西证明世界还在正常运转。

"医生说你再观察三天就能出院。"厉栀把削好的梨递给她,声音刻意轻快,"我让阿姨把你公寓打扫了一遍,还换了新床单。"

凌妤轻轻点头。看来去欧洲的事要缓缓了,她要让这对心思歹毒的母女,血债血偿。

————

梅襄的黑色轿车在城郊的小路上绕了三圈,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拐进一条隐蔽的岔道。

茶室藏在竹林深处,招牌己经褪色,木质门廊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像是很久没人光顾。

她推门时风铃发出喑哑的声响,惊动了角落里的人影。

蒋牧野从阴影里抬起头,黑色口罩上方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昏暗灯光下泛着青紫,像条蜈蚣爬在皮肤上。

见梅襄进来,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你疯了?"梅襄反手锁门,声音压得极低,"现在全城警察都在找你!"

蒋牧野一把扯下口罩,露出胡子拉碴的下巴:"我他妈差点折在那个仓库里!"他呼吸粗重,额角青筋暴起,"凌妤怎么会知道姗姗的事?是不是你——"

"小声点!"梅襄厉声打断,指尖在红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她环顾西周,确认茶室确实空无一人后,才在蒋牧野对面坐下。

檀香在香炉里静静燃烧,青烟在他们之间蜿蜒成一道模糊的屏障。

蒋牧野死死盯着梅襄保养得当的脸:"她说姗姗不是我的种。"声音里带着危险的颤抖,"说凌家做过亲子鉴定。"

梅襄涂着蔻丹的指甲在茶杯沿上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有最熟悉她的人才能看出端倪——她在紧张。

"蒋牧野,"她忽然笑了,眼角纹路里藏着锋利的冷意,"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就这么信那个野种的话?"她慢条斯理地斟茶,碧绿的茶汤在杯中打着旋,"她为了活命什么说不出来?"

蒋牧野的拳头在桌上重重一砸,茶具叮当作响:"那为什么凌家之前会打算让她继承家业?你当年明明说——"

"说凌家不知道?"梅襄截住他的话头,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她啜了一口茶,语气忽然柔软下来,"牧野,你以为凌家为什么能容忍姗姗?就是因为我让所有人相信了,她是凌家的血脉啊。"

这个转折让蒋牧野愣住了。

他盯着梅襄精心描绘的眉眼,试图找出说谎的痕迹。

但二十年豪门生活的历练,早让这个女人成了完美的演员。

"那...那亲子鉴定..."他声音里的戾气弱了几分。

"凌妤在诈你。"梅襄放下茶杯,瓷底与托盘相碰,发出恰到好处的轻响,"她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

她忽然伸手覆上蒋牧野青筋暴起的手背,"你不记得二十年前她是怎么害我们分开的了?"

蒋牧野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次她又想故技重施。"梅襄的声音像淬了蜜的毒,一字一句渗进蒋牧野的神经,"先离间我们,再对付姗姗。"她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过,"你舍得让姗姗失去现在的一切吗?"

听到这个名字,蒋牧野浑身一颤。

他猛地抽回手,眼神闪烁:"那件事...没人知道..."

"所以更要小心。"梅襄重新戴上优雅的面具,从爱马仕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里有五十万现金,还有去南边的假身份证。"她推过去,"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蒋牧野盯着纸袋,喉结滚动。半晌,他哑声问:"姗姗她...真的是我女儿?"

梅襄的笑容纹丝不动:"她小时候看到你的时候,最开心。"

这个避重就轻的回答像把软刀子,精准地插进蒋牧野最脆弱的地方。

他最终抓起纸袋塞进夹克内兜,起身时椅子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会处理好。"他压低帽檐,声音闷在口罩里,"那个仓库的监控硬盘我己经毁了,剩下两个人不知道我的身份。"走到门口又回头,"告诉姗姗...…照顾好自己。"

风铃再次响起时,梅襄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盯着杯中渐渐冷却的茶汤,忽然抬手将整杯茶泼在地上。茶水在青石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形状,像极了蒋牧野脖子上那道疤。

"蠢货。"她轻声咒骂。

走出茶室时,梅襄己经恢复了凌太太应有的优雅姿态。

但坐进车里,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凌妤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

那个野种不仅从蒋牧野手里活了下来,还差点撬动她经营二十年的棋局。

夕阳将车身镀上一层血色,梅襄盯着后视镜里自己完美的倒影,忽然狠狠踩下油门。

轮胎碾过路边的野花,花瓣在尘土中碎成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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