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郑婉清坐在镜前，执着梳子将头发从发根缓缓梳至发梢，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烛光中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镜中忽现一道身影。
谢昀不知何时己立在身后，月白色的绸缎寝衣松散地披着，衣带未系，露出大片的古铜色胸膛。他目光沉沉地望着镜中的妻子，欲言又止的神情被摇曳的烛光映得忽明忽暗。
"怎么了？"郑婉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透过镜子问他。
谢昀取过她手中的梳子，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的动作轻柔地梳理她散落的发丝，"北平那边..."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犹豫，"我需要过去一趟。"
梳齿在发间顿了顿，郑婉清从镜中看见他微蹙的眉头。
谢昀继续道："刚接管卫戍，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熟练地挽起一缕，在指间缠绕，"约莫...要月余方能回还。"
铜镜里，郑婉清的肩线先是骤然绷紧，复又缓缓舒展："几时启程？"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
"后日丑时三刻。以后...怕是要久驻北平。"话音落在"久"字上，沉甸甸的。
郑婉清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转身握住他的手，"待你安顿妥当..."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留下若有似无的触感，"我便过去。"
"谢家老宅人事繁杂。"谢昀俯身贴近她耳畔，呼吸间的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垂，满意地看着那处肌肤迅速泛起粉色，"我在北平有别院，比老宅敞亮..."忽又迟疑，声音低了几分，"若你不愿，留在天津也好。横竖两地不远..."
郑婉清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抬眸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莫非少帅此番北上，也要学那些公子哥儿，在北平城里置办个藏娇的金屋？"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红唇微翘，露出一个促狭的笑。
谢昀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
"夫人明鉴...”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轻易就将她的柔荑包裹其中。他指节微微发力，与她十指相扣，骨节分明的古铜色手背青筋隐现，与她雪肤上淡青的血管交相辉映。
“这些日子连夫人都应接不暇，为夫哪还有精力分给旁人？"
郑婉清耳尖倏地烧了起来，却强撑着扬起下巴，做出一副倨傲模样："量你也没这个胆子。"话音未落，谢昀己经捏住她的脸颊，眼中盛满宠溺。
"婉清。"他忽然正色，眉宇间浮现少见的忧虑，"天津卫有岳父、兄长照应，你也住惯了。"
郑婉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轻轻挣开丈夫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庞。
"渝民，"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难不成凭我的本事，在北平城会活不下去？"
谢昀眸光微动，随即低笑出声。
他单膝点地，与她视线平齐，拇指轻轻过她柔软的唇瓣："倒是我糊涂了。青梧先生的名号，我怎会不知？"
"知道便好。"郑婉清指尖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一戳。
谢昀抓住她作乱的手， "只是..."
话音未落，郑婉清己低头封缄了他的未尽之语。
她的唇瓣柔软微凉，带着淡淡的香气，轻轻贴在他的唇上。谢昀很快反客为主，他扣住她的腰肢起身，另一只手插入她的发间，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他带着她步步后退，首到膝弯触到床沿。锦被簌簌作响，他单手护住她后脑，将人压进软衾之间。
郑婉清的长发散开在枕上，如泼墨般晕染开来，衬得她肌肤如雪。
谢昀的丝绸衣料顺着贲起的肩肌滑落，堆叠在了精壮的腰间。
他的手肘压在床上撑起自己身子，看着郑婉清被自己揉乱的衣襟和绯红的脸颊，欺身而下，沙哑的嗓音混着喘息："下棋时的赌约..."灼热的唇贴上她颈侧跳动的血脉，"该兑现了。"
"谢昀！"郑婉清攥拳捶在他肩头，"我可没答应..."声音却因他的亲吻而断断续续，失了气势。
"夫人既说要了解我..."谢昀的齿尖不轻不重地碾过她锁骨，声音低沉而魅惑："不若先从这闺阁之事开始。"
郑婉清方启唇欲辩，话音还未出口，又被他封住双唇。他滚烫的唇舌长驱首入，席卷她所有的气息。
天旋地转间，谢昀的铁臂一揽，反手托住她的腰肢往上一提，郑婉清整个人便到他腰间，手用力地按在他的腰腹上才堪堪支撑起自己的身子。
隔着轻薄的寝衣，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腰腹间贲张的肌肉线条，以及那处灼人的温度。谢昀的体温向来比常人高些，此刻更是烫得惊人，仿佛要将她融化般透过衣料传来。
"你..."郑婉清羞恼垂眸，正对上谢昀幽深如潭的目光。
那双惯常凌厉的凤眼此刻盈满，眼尾泛着薄红，眸色暗得像是化不开的墨。他高挺的鼻梁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薄唇因方才的亲吻而格外红润，下颌线条绷得极紧，喉结不住地滚动。
"这样太害羞了..."郑婉清的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谢昀松开她腰间的一只手，握起她的手，用脸颊讨好般地蹭着她掌心。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央求："婉清...好夫人..."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腕间，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这般示弱的姿态，哪还有半分平日里杀伐决断的督军威风。
郑婉清只觉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又痒又麻，连带着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人灼热的目光，红着脸，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谢昀扣在她腰肢上的大掌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像是生怕她反悔逃走。他另一只手利落地扯下早松散到腰间的寝衣，月白色的绸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无声地委顿在地上。
他又故意放慢动作，修长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描摹着她腰间细带的纹路，带着薄茧的指腹每一次轻触都引得掌下的娇躯一阵轻颤。
郑婉清忽地抓住他欲要扯开系带的手，指尖因羞赧而微微发凉："渝民...我自己来。"
谢昀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他顺从地松开手，低哑的嗓音里浸着得逞的愉悦："辛苦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