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窝囊开局与社畜之怒
冰冷的触感从硬邦邦的土炕传来，硌得曹昆浑身骨头疼。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被一片低矮、糊着旧报纸的房梁占据。一股混杂着劣质煤烟、隔夜饭菜和淡淡霉味的浑浊空气，蛮横地钻入鼻腔。
“这是……哪儿？” 曹昆想坐起身，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虚弱感瞬间袭来，让他重重跌了回去。
记忆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脑海——连续72小时不眠不休赶项目进度、心脏骤停般的剧痛、眼前彻底的黑……以及，一个截然不同、充满憋屈的人生画面，洪水般涌入。
曹昆，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里一个透明人。
父母早亡，留给他一间破败的东厢房和“老实”、“窝囊”的标签。
他是全院公认的“软柿子”：二大爷刘海中使唤他抬煤球、搬家具如同使唤自家小子；
放映员许大茂心情不好就找他茬，撞倒了还要啐一句“没长眼的东西”；
最扎心的是前院的秦淮茹，楚楚可怜地借走了他攒了半年准备做新衣的三块五毛钱，三年了，提都没提过还，见面依旧是那副“姐弟情深”的模样，眼神里却藏着理所当然的索取。
还有那个食堂大厨何雨柱，人称傻柱，见了他总要刺两句：“哟，曹大善人，今儿又帮秦姐挑水去了？白长这么大个子，尽干些没的事儿！”
“我……曹尼玛！”
曹昆，或者说现在的曹昆，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996福报还没享受够，穿过来还要当孙子？
程序员敲代码敲到猝死的怨气，混合着原主积压了二十年的窝囊气，在他胸腔里炸开了锅。
他猛地捶了一下土炕，灰尘簌簌落下。
“老子不干了！谁特么再敢把我当软柿子捏，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了他的胃。
他挣扎着下炕，脚步虚浮地走到屋里唯一的破木桌前，掀开那个缺了口的粗陶碗盖子——空空如也。
旁边的米缸？缸底干净得能当镜子照。记忆里，原主昨天最后半个窝头，被棒梗那小子“不小心”撞掉，然后“好心”地捡起来喂了不知道谁家的野狗。
曹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绝望感开始蔓延。愤怒不能当饭吃。他需要活下去。他扶着墙，踉跄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糊着破塑料布的房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西合院里特有的喧嚣扑面而来。
二大妈尖利的嗓门在数落自家孩子；隐约能听到许大茂在自家屋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中院方向传来傻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似乎在跟谁斗嘴。一切都那么“鲜活”，又那么令人窒息。
曹昆刚走到院子中央的水龙头边，想接点凉水压压胃里的火烧火燎，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曹昆！磨蹭什么呢！赶紧的，后院我那堆蜂窝煤，给我搬屋里去！这都几点了，等着做饭呢！”
二大爷刘海中腆着肚子，背着手踱过来，官架子十足，仿佛在给他的车间工人下达生产任务。
曹昆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转过身，看着刘海中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原主记忆里无数被呼来喝去的画面闪过，每一次都是默默忍受。但现在……
“二大爷，”
曹昆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虚弱有些飘，但每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地上，“我今天身子骨不爽利，搬不动。您找别人吧。”
整个院子似乎安静了一瞬。
刘海中的胖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小眼睛瞪圆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你……你说什么？反了你了！曹昆，我这是看得起你才让你帮忙！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搬点煤怎么了？还身子骨不爽利？我看你是懒骨头犯了！”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曹昆脸上。
水龙头旁洗菜的三大妈、刚从中院出来的许大茂，都停下了动作，目光诧异地投过来。窝囊废曹昆，居然敢拒绝二大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大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光，嘴角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弧度。
曹昆只觉得那股邪火越烧越旺，烧得他头晕眼花，烧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冷静。
硬顶？他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身体，刘海中一巴掌就能把他扇趴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
“二大爷，我真搬不动。要不，您等傻柱回来？他力气大。”
说完，他不再看刘海中那张扭曲的脸，拧开水龙头，用手捧着冰冷的自来水，狠狠灌了几口。
“你……你等着！”
刘海中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指着曹昆，“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看你以后在院里怎么混！”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大概是去找他两个儿子了。
许大茂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走过来：
“嗬，曹昆，长行市了啊？敢跟二大爷叫板了？怎么着，昨儿捡着金元宝了？底气这么足？” 他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曹昆。
本就虚弱不堪的曹昆被撞得一个趔趄，
“哐当”一声撞在水龙头旁边的铁架子上，后腰一阵剧痛，手里的破碗也脱手摔在地上，西分五裂。
“哎哟，不好意思啊，没看见！”
许大茂夸张地叫了一声，脸上却满是戏谑，
“啧，碗都碎了？真够晦气的。不过你这人吧，本身就挺晦气的，也不差这一个碗了，对吧？” 他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冰冷的地面贴着曹昆的脸颊，后腰的疼痛和胃里的绞痛交织在一起。碎裂的粗陶片散落在他眼前，像极了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境遇。
屈辱、愤怒、饥饿、虚弱……种种负面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趴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似乎都耗尽了。
‘系统……金手指……穿越者的福利呢？’ 绝望中，一个微弱的念头在曹昆混乱的脑海里闪过，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狗屁！都是骗人的！老子……老子就是天字第一号倒霉蛋！’
就在他意识快要模糊，几乎要再次昏死过去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兀地、清晰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志与‘善恶有报’核心信念高度契合……】**
【‘好人好报’系统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宿主：曹昆】
【核心规则：行善举，得善报；起恶念，遭恶果。】
【新手任务发布：扶起院门口因路滑摔倒、真正需要帮助的老人‘孙大爷’，助其归家。】
【任务奖励：白面馒头（两个）。】
【提示：奖励物品来源将合理化，请宿主放心领取。行善需发自本心，系统自有判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