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地底的暗河在深秋暴涨,水流撞击钟乳石的轰鸣如战鼓擂动。龙天策握着母亲的乌鸦铜印,踏过及膝的冷水,军靴踢开漂浮的朽木——这里是龙脊核心区,七十二口古井的锁链在此交汇,形成镇压暗河的天然堤坝。
“少帅,热成像显示前方三百米有热源!”风影举着改装探照灯,光柱刺破黑暗,照亮岩壁上蜿蜒的乌鸦标记。那些标记湿漉漉的,仿佛刚用血水画成。
夜凌踩着铁链跃至高处,血莲镖钉入石缝:“老乌鸦的巢穴到了。听这水声,他怕是把炸弹绑在锁链上了!”
话音未落,前方溶洞突然亮起刺目白光。老参赞身着玄色长袍,站在锁链交织的祭坛中央,乌鸦面具在灯光下泛着青芒。他脚下躺着昏迷的三花樱子,颈间挂着最后一把龙脊钥匙,而祭坛西周,定时炸弹的红光映着水流,倒计时显示“00:59:59”。
“龙天策,”老参赞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扭曲,“你终于来了。”他抬手,锁链哗啦作响,“知道为什么你母亲当年失败吗?因为她舍不得炸掉这七十二口井——可我舍得!”
玉倾城扶着岩壁喘息,紫眸盯着祭坛中央的浮雕——那是条被锁链捆绑的巨龙,龙目位置嵌着三枚钥匙。她忽然想起宋玉留下的信:“龙脊非山,是锁龙的链。”
“老乌鸦,”龙天策举起铜印,金眸与面具后的白瞳对视,“二十年前,是你出卖了我母亲,对不对?”
“出卖?”老参赞轻笑,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花白的胡须,“我只是让她明白,龙国的未来,需要用鲜血浇灌!”他指向暗河深处,“看到了吗?那是‘水蛇’——我用十年时间养的生物兵器,专吃钢铁锁链。等它醒来,神都将变成 Atlantis(亚特兰蒂斯)!”
夜凌吹了声口哨,将一枚改良炸弹抛向水面:“养蛇?正好下火锅!”
爆炸掀起巨浪,“水蛇”的黑影在水下翻腾,却被59师士兵的穿甲弹打得哀嚎。老参赞见状,猛地抓起三花樱子,将钥匙插入龙目:“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住手!”玉倾城突然上前,举起一份泛黄的日记,“这是你女儿的日记!她在剑桥写的,说你‘每天对着乌鸦面具说话,像被魔鬼附身’!”
老参赞身体一震,面具险些脱落。玉倾城继续道:“你夫人当年就是发现你勾结‘影子’,才带着女儿逃离,却被你灭口!三花樱子是你外孙女,你真要让她给你陪葬?”
祭坛陷入死寂,只有水流声和炸弹的滴答声。老参赞颤抖着摘下乌鸦面具,露出一张与宋玉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鬓角斑白,白眸里布满血丝。
“你怎么知道……”他喃喃道。
“宋玉告诉我的。”玉倾城将日记扔给他,“他临走前说,他父亲当年‘被乌鸦吞噬了心智’。”
老参赞看着日记里女儿稚嫩的笔迹,忽然狂笑起来:“宋玉?那个叛徒!他母亲就是被龙天策的父亲害死的,居然帮外人!”
“我父亲是被你害死的!”龙天策猛地扣动扳机,子弹擦着老参赞的耳畔射入岩壁,“当年勘探队发现龙脊是上古水利工程,你怕秘密暴露,才策划了‘引洪’阴谋!”
老参赞被激怒,抓起炸弹遥控器:“那就一起死!”
“少帅,让我来!”夜凌突然从洞顶跃下,血莲镖精准打落遥控器,同时将老参赞撞入水中。黄强率领的27旅士兵趁机冲上前,用铁链捆住挣扎的老乌鸦。
“拆弹!”龙天策大吼。
玉倾城冲向祭坛,将三枚钥匙按入龙目。奇迹般地,锁链开始收缩,暗河的水位迅速下降。“水蛇”失去支撑,在浅滩上无力翻滚,被夜凌一刀斩下头颅。
当最后一枚炸弹被投入暗河深处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古井缝隙照入溶洞。老参赞被押解着走出龙脊核心区,白发浸透了河水,白眸里只剩疯狂:“龙天策,你赢了一时,赢不了一世!乔治他们不会放过你!”
三日后,神都帅府召开国际记者会。龙天策将老参赞的 fession(供词)和“影子”的罪证甩在各国公使面前,包括乔治资助恐怖活动的银行流水。
“老乌鸦己被逮捕,”龙天策指着投影上的铁证,“至于某些人想借此施压——”他指向窗外,59师正在公使馆前操练新缴获的“影子”重炮,“我的炮管,随时欢迎‘参观’。”
乔治大使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他知道,随着老乌鸦落网,“影子”这个盘踞龙国二十年的毒瘤终于覆灭,而他失去了最大的棋子。
帅府后院,玉倾城将三枚钥匙放入铜印凹槽,拼成完整的乌鸦图案。龙天策站在她身后,看着朝阳下她的侧影,忽然道:“宋玉……他还好吗?”
“他在羊城办了所新学,”玉倾城转身,紫眸含笑,“说等神都彻底太平了,会回来看看。”
龙天策握住她的手,指腹着她掌心的薄茧:“会有那么一天的。”
远处,夜凌拎着“水蛇”的毒牙走来,身后跟着哼着小调的黄强。神都的天空终于放晴,只是东交民巷的方向,乔治大使的怒吼仍隐约可闻。但龙天策知道,只要天策军的枪杆子还在,龙国的土地上,就容不得豺狼再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