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愿意,那是真想改变。她要是不愿意,只想着伸手要现成的……”
杜哲摊了摊手,
“那您就自己琢磨吧。”
傻柱眼睛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街道是有这些活!糊火柴盒,纳鞋底,手脚麻利的一天也能挣个毛八分的!总比在家干等着强!”
“就是这个理!”
杜哲点头,
“还有,帮人别光顾着外面,家里人也得顾好。”
“雨水现在正是用脑子的时候,营养得跟上。”
“你省下那些喂白眼狼的饭盒钱,给雨水买点鸡蛋、买点肉,不比什么都强?”
“你看雨水这几天,脸上是不是有点肉了?”
提到妹妹,傻柱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还有点愧疚:
“是是是!我以后一定多想着雨水!”
“生活啊,处处是智慧。”
杜哲总结道,
“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该精明的时候精明,该温情的时候温情。”
“守住底线,护好家人,问心无愧就行。”
“咱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这一番“生活智慧小课堂”,深入浅出,句句砸在傻柱心坎上。
他只觉得以前浑浑噩噩的脑袋,
像是被杜哲用大勺狠狠敲了几下,透亮了不少!
他珍重地把那本记账本收好,
不再是负担,而是清醒的凭证。
“兄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傻柱用力拍着杜哲的肩膀,感慨万分,
“我傻柱以前是真傻!以后,我就跟着你学!学做人,学生活!”
杜哲看着傻柱眼中那簇越来越亮的火光,
知道这颗被“吸血”多年的榆木疙瘩,
终于开始真正地生根发芽了。
虽然前路肯定还有波折,那些“禽兽”也不会善罢甘休,
但至少,傻柱不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傻柱”了。
这“教做人”的第一步,算是稳稳地迈了出去。
傻柱的生活智慧课效果显著。
他不再当散财童子,
饭盒油水都进了何雨水的肚子,
记账本也渐渐用得顺手,
虽然偶尔还会被秦淮茹那泫然欲泣的眼神弄得心头发虚,
但至少能硬着头皮问一句:
“秦姐,是借还是?”
秦淮茹的“借款”频率首线下降。
这天下午,杜哲刚在街道办处理完一摞居民调解记录,
揉着发酸的脖子回到西合院。
一进中院,就听见许大茂那屋传来气急败坏的拍打声和咒骂:
“破玩意儿!什么破玩意儿!”
“关键时刻掉链子!老子刚淘换来的《智取威虎山》啊!”
只见许大茂蹲在自家门口,
面前放着个半旧的木壳子收音机,
他正烦躁地拍打着机壳,
旋钮拧得咔咔响,
喇叭里却只传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噪音,半句人声都没有。
几个邻居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许大茂这人缘,想找个帮忙的都难。
他试了半天,收音机依旧死气沉沉,气得他抬脚就想踹。
“哟,许放映员,这是跟机器较什么劲呢?”
杜哲慢悠悠地走过去,一脸“关切”。
许大茂一抬头看见杜哲,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没好气地呛道:
“关你屁事!看老子笑话是吧?”
上次“鸡踩鞋”的耻辱他还记着呢。
“哪能啊!”
杜哲笑眯眯地蹲下身,打量着那台红灯牌收音机,
“好东西啊,红灯牌的,就是年头有点老。”
“这玩意儿……是波段乱了,还是里头零件松了?”
他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敲了敲木壳子侧面几个位置。
许大茂狐疑地看着他:
“你懂这个?”
“略懂,略懂。”
杜哲谦虚地摆摆手,
“在街道办啥杂事都沾点边,修个手电筒、闹钟啥的还行。”
“收音机嘛……原理差不多,都是电流那点事儿。”
他这话半真半假,前世作为理工男,
拆装小家电是基本技能,
加上街道办确实经常接触这些杂活。
许大茂将信将疑,
但眼看自己心爱的收音机成了哑巴,又舍不得真踹了,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那你……给看看?要是能修好……”
“修好怎么说?”
杜哲挑眉,打断他,
“亲兄弟明算账,许放映员。”
“我这手艺虽然糙,可零件要是坏了,也得花钱买不是?总不能让我倒贴吧?”
他故意把“亲兄弟明算账”说得很大声,
引得旁边看热闹的邻居会心一笑。
这话可是傻柱现在的口头禅。
许大茂脸皮一抽,知道杜哲在点他。
他咬咬牙:
“行!只要你能让它出声,零件钱我出!再……再给你五毛钱辛苦费!”
他肉痛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毛?”
杜哲嗤笑一声,站起身拍拍裤子,
“许大茂同志,您这打发叫花子呢?”
“我这技术,搁外头少说也得一块起步吧?”
“还得搭人情。算了算了,您另请高明吧。”
他作势要走。
“哎!别别别!”
许大茂急了,
他这收音机可是托关系才弄到的票,
真坏了损失更大,
“一块!一块!行了吧?零件另算!”
杜哲这才“勉为其难”地重新蹲下:
“行吧,看在街坊邻居份上。”
“不过丑话说前头,我只能试试,修不好别赖我。”
“行行行!你赶紧的!”
许大茂催促道。
杜哲让许大茂找来螺丝刀和一把小镊子。
他小心地拧开收音机后盖,
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电子管、电容和缠绕的线圈。
一股淡淡的灰尘和电子元件特有的焦糊味飘了出来。
邻居们好奇地围近了些,
都想知道这平时蔫儿坏的杜哲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杜哲屏息凝神,先观察了一下内部结构,没有明显的烧焦或断裂痕迹。
他回忆着老式电子管收音机常见的问题点。
他拿起螺丝刀的木柄,轻轻敲击几个关键焊点附近(虚焊是常见问题),
又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拨弄了一下波段开关和音量电位器的触点(接触不良也是元凶)。
动作算不上专业,
但透着一种沉稳和专注。
敲到某个中周变压器(一种调节频率的线圈组件)附近时,
喇叭里的滋啦声似乎变了个调。
杜哲眼睛一亮,就是这儿了!
这种老机器,中周磁芯容易松动移位,
导致频率跑偏收不到台。
他小心地用镊子尖,
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中周顶部的磁帽,
耳朵几乎贴在喇叭上,仔细分辨着噪音的变化。
“滋啦……滋……滋啦……”
噪音在变化。
许大茂紧张地盯着杜哲的手,
大气不敢出。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