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听就火了:
“许大茂!你丫放什么屁呢?”
“谁整你了?谁踩你鞋了?你少血口喷人!”
“哟!傻柱,你急什么?我又没指名道姓说你!”
许大茂阴阳怪气,
“不过嘛,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那就说不准咯!”
他这指桑骂槐的本事炉火纯青。
杜哲没理会许大茂的挑衅,
目光扫过地上那两只被踩得不成样子的鞋,
又看了看许大茂家门口那点地方。
地方不大,还堆着点杂物。
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鞋印的痕迹和泥土的分布,心里大概有了谱。
“贰大爷,”
杜哲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静地开口,
“许大茂同志这鞋,确实被踩得挺惨。”
“不过,我看这脚印,尺寸不大,泥土也新鲜,像是刚踩不久。”
“而且,您看这位置,”
他指了指鞋被踩的地方,正好在门槛边一个放煤球的角落,
“这地方窄,放鞋本来就不太合适,人来人往的,被踩到也难免。”
“你少在这和稀泥!”
许大茂不干了,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一首都放这儿!”
“以前怎么没人踩?偏偏今天就踩了?”
“还两只都踩了?就是故意的!”
“以前没人踩,那是你运气好。”
杜哲笑了笑,
“今天踩了,可能是运气差点。”
“不过许大茂同志,你这鞋被踩了,光嚷嚷也没用啊。”
“贰大爷,我建议,咱们可以查查,看下午都有谁从这门口经过了?”
“脚印对一对,不就清楚了?”
刘海中一听要查脚印,头都大了。
这破事,他哪愿意费那功夫?
他正想和稀泥说算了,许大茂却像是抓到了把柄,立刻跳起来:
“查!必须查!杜哲,这可是你说的!”
“贰大爷,您主持!让下午在院里的,都出来对脚印!”
“特别是某些人!”
他死死盯着杜哲和傻柱。
傻柱气得撸袖子:
“查就查!谁怕谁!老子脚正不怕鞋歪!”
杜哲却摆摆手:
“柱哥,别急。”
“许大茂同志,查脚印没问题。”
“不过,咱们得先说好,要是查出来是谁不小心踩的,该怎么处理?”
“不小心?赔钱!”
许大茂梗着脖子,
“我这鞋可是新做的!一块五毛钱呢!”
“一块五?”
旁边看热闹的叁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嘀咕了一句,
“许大茂你讹人呢?这布鞋,新的也就七八毛。”
许大茂脸一红:
“我……我这料子好!”
杜哲没理他,转向刘海中:
“贰大爷,您看呢?”
“如果是不小心踩的,照价赔偿,合情合理吧?”
刘海中只想快点结束这破事,赶紧点头:
“对,合情合理!”
“好!”
杜哲点头,然后目光扫向围观的邻居,
“各位街坊,下午有谁从许大茂同志门口经过的?”
“麻烦配合一下,踩个脚印,自证清白。”
几个被点到的邻居虽然不情愿,
但碍于贰大爷的面子,也只好上前,
在杜哲指定的、撒了层薄灰的地面上踩了个脚印。
轮到杜哲和傻柱,两人也大大方方踩了。
刘海中装模作样地拿着许大茂那破鞋上的脚印和地上的脚印比对。
杜哲的脚印明显比鞋印大一圈,傻柱的更大。
其他邻居的,也对不上。
许大茂傻眼了:
“不可能!肯定有人没踩!”
杜哲慢悠悠地走到许大茂家门口那堆杂物旁,
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盖着破麻袋的鸡笼子。
那是许大茂偷偷养着下蛋的老母鸡。
“许大茂同志,下午……你家鸡放出来溜达过吗?”
许大茂一愣:
“关……关你什么事?”
杜哲蹲下身,掀开鸡笼子旁边的破麻袋一角,
露出下面松软的泥土和一些散落的鸡食。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您看,这鸡爪子印,大小是不是跟你鞋上那印子……有点像?”
“而且,这鸡食撒了,鸡在这刨食,爪子沾了泥,再不小心踩到你放在这碍事的鞋上……”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合着是你家鸡‘不小心’踩的啊?”
“贰大爷,您看这脚印,是不是对上了?”
众人凑过去一看,好家伙!
那松软泥土上的鸡爪子印,大小、形状,
跟许大茂鞋上那泥印子,还真有七八分相似!
再想想那鞋被踩的位置,正好在鸡笼子旁边!
“噗嗤!”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着,压抑的笑声此起彼伏。
许大茂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茄子,指着杜哲的手首哆嗦:
“你……你胡说!我家鸡怎么会……”
“怎么不会?”
傻柱乐了,扯着大嗓门,
“许大茂!你丫自己把鞋放鸡笼子边上,被鸡踩了,还赖别人?还诬陷革命同志?”
“贰大爷,您可得主持公道!”
“他这是扰乱治安,破坏团结!得赔礼道歉!”
刘海中看着地上清晰的鸡爪印,
再看看许大茂那副吃了屎的表情,
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恼火地瞪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你这像什么话!自己没管好鸡,闹得全院鸡飞狗跳!”
“还冤枉好人!赶紧把你那破鞋收起来!”
“再闹,我开大会批评你!”
阎埠贵也摇头晃脑:
“大茂啊,你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对,是鸡踩鞋,丢面子!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在邻居们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中,
许大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怨毒地剜了杜哲一眼,
知道今天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只能灰溜溜地捡起那两只破鞋,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地窜回了家。
傻柱笑得前仰后合,使劲拍着杜哲的肩膀:
“兄弟!高!实在是高!”
“你这眼睛,真毒!”
“许大茂这孙子,活该!”
杜哲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收拾许大茂这种小人,用不着正面硬刚,
抓住他一点小破绽,就能让他自取其辱。
他看着许大茂紧闭的房门,知道这梁子算是结深了。
不过,他不在乎。
这西合院的禽兽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