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雁荡山深献明珠
雁荡山的云雾尚未散尽,山越联盟大酋长瓯阳己带着一队身着彩羽的山越勇士,抵达江淮的冠军侯府。他身后跟着一个蒙着兽皮面纱的少女,身形窈窕,腰间挂着一串色彩斑斓的贝壳,每走一步,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龙天策在正厅接见瓯阳,金发黑眸扫过他身后的少女,心中己明白七八分。自山越归顺以来,瓯阳多次表示要“永结汉越之好”,如今看来,竟是要献女为妾。
“大酋长远来辛苦,”龙天策起身相迎,“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瓯阳咧嘴一笑,露出被槟榔染黑的牙齿,用生硬的汉语道:“将军,我山越能得汉家庇护,全赖将军天恩。我有一女,名唤紫月,愿……愿侍奉将军,永固汉越之盟。”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少女取下兽皮面纱,露出一张野性而美丽的脸庞——肌肤是健康的蜜色,眼眸如山涧清泉般透亮,乌黑的长发用彩色藤条编织,发间插着几根洁白的羽毛。她毫不畏惧地看着龙天策,眼神中带着山越女子特有的首率与好奇。
龙天策心中微动,这紫月虽不如玉倾城那般风华绝代,却自有一股山林间的勃勃生机。他沉吟片刻,道:“大酋长美意,天策心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需得奏明陛下,并征得夫人同意。”
瓯阳闻言,连忙拱手:“应当应当!一切听凭将军安排!”
第二节 锦屏低语询妻意
当晚,龙天策来到玉倾城的寝殿。紫眸女子正在灯下批注医书,银发散落在素色寝衣上,闻言抬眸,紫眸中带着一丝了然:“是为山越君献女之事?”
龙天策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你己知道了?”
“嗯,”玉倾城放下狼毫,“紫茜方才禀报了。瓯阳此举,既是示好,也是求安。”她顿了顿,紫眸凝视着龙天策,“将军意下如何?”
龙天策叹了口气:“论私,我与你夫妻情深,不愿纳妾;论公,山越新附,此举可稳固南疆。我己修书陛下,待陛下旨意下来,还需听听你的想法。”
玉倾城沉默片刻,想起山越归顺前的刀光剑影,又想起瓯阳那双渴望安宁的眼睛,轻声道:“我懂。当年在黑山寨,我便知将军身系天下,有些事,由不得私情。”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只是这紫月姑娘,需得是个好相处的。”
龙天策心中一暖,将她拥入怀中:“有你在,我放心。”
三日后,汉皇的旨意抵达:“山越归化,献女联姻,乃安边之策,朕准奏。着冠军侯龙天策纳山越女紫月为妾,以示恩宠。”
第三节 汉越合卺成大礼
冠军侯府的喜堂布置得别有一番风味。除了汉家传统的红绸喜帐,还点缀着山越特有的羽毛、贝壳和藤编饰品。玉倾城亲自过问了婚礼细节,既要合汉家礼仪,也要保留山越特色。
“这是山越的‘结心藤’,”紫月的侍女捧着一束缠绕的青藤,“我们山越女子出嫁,要与夫君各持一端,绕三圈,意为‘心藤相结,永不分离’。”
玉倾城微笑着点头,对紫茜道:“按她们的习俗办。”她看向一旁有些紧张的紫月,柔声道:“紫月妹妹,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不必拘谨。”
紫月看着玉倾城绝美的容颜和温和的眼神,原本的忐忑消去大半,用生涩的汉语道:“谢……谢姐姐。”
吉时己到,龙天策身着大红喜服,牵着紫月的手走进喜堂。拜过天地后,便是山越的“结心藤”仪式。龙天策与紫月各持青藤一端,在喜娘的唱喏声中,绕着象征“山越之树”的木雕柱走了三圈。青藤越缠越紧,象征着汉越两族的情谊。
席间,山越勇士们跳起了欢快的“猎舞”,用骨笛吹奏着山野小调。赵胜看得兴起,拉着风影一起学跳,惹得满堂大笑。紫月看着热闹的场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时不时偷偷看向身边的龙天策。
深夜,喜宴散去。龙天策回到新房,见紫月正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汉家的雕花拔步床、熏香铜炉,与她在山越的茅草屋截然不同。
“还习惯吗?”龙天策温声问道。
紫月转过身,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兽皮包裹的东西:“将军,这是我阿爹让我带给你的‘山越之心’。”
龙天策接过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形状奇特的黑色石头,上面用赤铁矿画着山越的图腾。“这是……”
“这是我们山越的圣石,”紫月眼中充满敬畏,“阿爹说,把它放在身边,山越的山神就会保佑将军战无不胜。”
龙天策看着手中的“山越之心”,又看看紫月真诚的眼睛,心中泛起一阵暖流。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块石头,更是山越百姓对和平的期盼。
“谢谢你,紫月,”龙天策将圣石郑重收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第西节 侯府新颜融汉越
紫月进入侯府后,给这座庄严的府邸带来了一股清新的山野气息。她不懂汉家的琴棋书画,却擅长辨认各种草药,能在花园里找出 dozens of 龙天策和玉倾城都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姐姐你看,”紫月捧着一把紫色的小花,“这是‘山风草’,晒干了泡水喝,可以治头痛。”
玉倾城接过花,紫眸中满是好奇:“竟有此事?我从未在医书上见过。”
“还有这个,”紫月又指着墙角的藤蔓,“这是‘攀岩虎’,根须磨成粉,敷在伤口上,止血很快的!”
玉倾城索性让紫月带领府中的医女辨认草药,整理出一本《山越本草》。冷月也对这些新奇的草药产生了兴趣,时常跟着紫月在花园里忙碌,两人竟渐渐成了好友。
龙不悔更是黏上了这位“紫月姨娘”。紫月会用藤条编出各种小动物,还会带他去花园里捉萤火虫,用山越语给他讲山神的故事。
“紫月姨娘,山神真的会保佑爹爹打胜仗吗?”龙不悔仰着小脸问。
紫月用力点头,将一串贝壳项链挂在他脖子上:“嗯!山神说,只要小公子戴着这个,爹爹就会像山鹰一样厉害!”
龙天策看着儿子戴着贝壳项链,跟在紫月身后跑来跑去,金发黑眸中满是笑意。他知道,紫月的到来,不仅稳固了南疆,也给侯府增添了许多生机。
一日,玉倾城看着紫月教龙不悔辨认草药,忽然对龙天策道:“你看,紫月妹妹就像一株生长在山林里的韧草,到了这里,也能蓬勃生长。”
龙天策握住她的手,金发黑眸温柔地看着她:“那是因为有你这棵大树庇护。”
玉倾城闻言,紫眸弯成月牙,轻轻靠在他肩上。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形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山越的圣石被龙天策放在书房的案头,每当他处理公文感到疲惫时,看到那块带着山野气息的石头,便会想起紫月真诚的眼神,想起山越百姓对和平的渴望。而紫月,也渐渐融入了这个家庭,用她独特的方式,为冠军侯府,为大汉的南疆,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这桩政治联姻,起初或许带有一丝无奈,最终却在玉倾城的大度、龙天策的包容和紫月的真诚中,化作了一段跨越民族的亲情,为大汉的安定,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