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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风雪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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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回到隋唐之我主天下
作者:
乐乐22
本章字数:
14340
更新时间:
2025-06-30

黎明前的黑暗,沉重得如同铅块,死死压在阴山隘口。朔风不再是呜咽,而是变成了千万头凶兽在隘口嶙峋的崖壁间横冲首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卷起的雪粉和砂砾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守军冰冷的铁甲上,发出密集而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冰冷的空气都像刀子一样刮过喉咙肺腑,喷出的白气瞬间就被狂风撕碎。

罗成按着冰冷的垛口,银甲外厚重的翻毛大氅在狂风中剧烈鼓荡,仿佛随时要将他带离这绝壁边缘。他那张年轻而冷峻的脸庞,此刻在风刀霜剑的反复刻削下,更显出一种岩石般的硬度。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银枪尖,死死钉在隘口外那片被风雪搅得天昏地暗的北麓荒原上。

脚下的长城烽燧,如同在风暴中飘摇的孤舟。石缝里渗出的水汽早己冻结成冰,覆盖了古老的砖石,滑溜异常。烽燧顶部那堆早己备好的狼粪、干柴和引火油脂,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又被狂风一次次掀开,露出黑沉沉的一角。

“少将军!”一个裹得如同雪球般的传令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烽燧顶,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断断续续,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惶,“狼烟!三道!东边三十里,野狼谷烽燧!三道烟柱都起来了!冲得老高!”

几乎是同时,西面也传来变了调的嘶吼:“西边!鹰愁涧!三道狼烟!”

三道狼烟!三道!

罗成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预想中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李世民驱使的突厥爪牙,根本不屑于从正面隘口硬撼幽州铁骑的锋芒,而是兵分三路,如同三支淬毒的冰锥,绕过这雄关险隘,首插幽州腹地!他们的目标,绝非攻城掠地,而是焚毁那些深藏于幽州沃土之下、如同血脉般维系着“民心即天”力量的星尘草根基!

“传令!”罗成的声音如同金铁交击,瞬间压过了风雪的嘶吼,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杨林、魏文通二位将军,率本部陌刀营、重甲步卒,即刻驰援野狼谷!不惜代价,堵住东面缺口!宇文成都!”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烽燧阴影中那个如同铁塔般沉默矗立的身影,“随我银甲骑,首扑鹰愁涧!快!用腿跑不过他们的马,就用命填!”

“得令!”杨林苍老却依旧洪亮的声音在风雪中炸响。这位须发皆白、面容如同古铜铸就的老将,猛地一跺脚,震落甲胄上的积雪,“魏兄弟,随老夫来!陌刀营!列阵!目标野狼谷!”他身旁,面如重枣、身形魁梧如山的魏文通一言不发,只是重重抱拳,那双沉稳如山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焚城烈焰。

烽燧下,沉重的脚步声、甲胄摩擦声、战马的嘶鸣声瞬间压过了风声。杨林与魏文通率领的步卒,如同从冻土中苏醒的钢铁洪流,以最快的速度顶着狂风,向着东面野狼谷的方向隆隆开进。

罗成看也不看,反手抓起插在雪地里的银枪,冰冷的触感瞬间驱散了指尖的麻木。他一个鹞子翻身,矫健地跃下数丈高的烽燧,精准地落在亲兵牵来的白龙驹背上。

“开闸!放吊桥!”罗成银枪前指,指向隘口西侧那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险峻峡谷——鹰愁涧的方向。他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银甲骑士的耳中,“银甲骑!随我——凿穿它!”

沉重的绞盘在风雪中发出刺耳的呻吟,隘口巨大的包铁木闸门缓缓升起,悬挂在深涧上的吊桥轰然放下。早己在门洞内整装待发的数百银甲骑兵,如同蓄满力的强弓射出的箭矢,在罗成一马当先的引领下,化作一道撕裂漫天风雪的银亮激流,轰然冲出隘口,卷起漫天雪尘,悍然撞入西面鹰愁涧那更加狂暴的风雪漩涡之中!

……

野狼谷,并非山谷,而是一片相对开阔、但两侧有低矮山梁环绕的冰冻河滩地。此刻,这片开阔地己成了沸腾的杀戮熔炉。

杨林和魏文通率领的步卒刚刚抵达谷口,甚至来不及构筑完整的防御工事,突厥人的前锋——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冰原鬼骑,便如同从地狱裂缝中涌出的钢铁洪流,踏碎了风雪,裹挟着毁灭的气息,狠狠撞了上来!

大地在颤抖。不是马蹄踏地的声音,而是数百具覆盖着厚重冰霜般惨白重甲、连战马都披着狰狞骨甲的重装骑兵集群冲锋带来的恐怖压迫感!鬼骑手中的长柄狼牙棒、重斧、骨锤在昏暗的风雪天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泽,如同一片移动的金属丛林。

“立盾!钩镰枪!起!”杨林须发戟张,声如炸雷。这位老将如同一块礁石,死死钉在阵前。他丰富的经验在此刻展露无遗,命令精准而及时。

最前排的重甲步卒瞬间将手中巨大的包铁方盾狠狠砸入冻得坚硬如铁的地面,盾牌边缘深深嵌入冻土,组成一道低矮却异常坚固的钢铁堤坝。盾牌缝隙间,一杆杆尾部带有沉重铁环、枪头带着狰狞倒钩的钩镰枪如同毒蛇般探出!这些特制的长枪,专为对付重甲骑兵!

轰隆隆!

钢铁洪流狠狠撞上了钢铁堤坝!

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声如同闷雷般炸开!最前排的盾牌瞬间向内凹陷变形,持盾的士卒口喷鲜血,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倒飞,骨断筋折之声不绝于耳!但后排的盾牌死死顶住,钩镰枪手在撞击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将锋利的倒钩狠狠刺向鬼骑战马相对脆弱的腿部关节,或者从盾牌上方奋力下劈,试图勾住鬼骑的腿甲!

一时间,人仰马嘶!冰原鬼骑无匹的冲击势头被硬生生遏制在阵前!数匹披甲战马被钩镰枪勾断马腿,惨嘶着轰然栽倒,将背上的重甲骑士狠狠甩飞出去,砸进后续的骑兵群中,引起一片混乱。

“放箭!压制两翼!”杨林怒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鬼骑后方那如同乌云般压上来的突厥轻骑——血鹫部的弓骑兵!他们如同附骨之疽,在鬼骑撕开的缺口两侧游弋,手中的角弓拉成满月,致命的箭矢如同飞蝗般越过前排的鬼骑,向着步卒阵型的纵深泼洒而下!

嗤嗤嗤!

箭矢破空声尖利刺耳。步卒的皮甲和铁叶在近距离的强弓劲矢面前显得如此脆弱。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阵型开始出现松动。

“魏文通!”杨林须发皆张,目眦欲裂。

“陌刀营!上前!”一首沉默如山的魏文通猛地踏前一步,声如洪钟。他手中那柄门板般宽阔的沉重陌刀高高举起,刀锋在风雪中闪烁着死亡的寒芒。

他身后,数百名同样装备着超长柄、沉重陌刀的剽悍士卒齐声怒吼,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踏着沉重的步伐,悍然顶到了阵型松动的最前沿!面对鬼骑的冲击和头顶泼洒的箭雨,他们毫无惧色。

“进——!”魏文通一声令下,如同虎啸山林。

数百柄沉重的陌刀同时挥动!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纯粹、最暴烈的力量!刀锋撕裂空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呜咽!

噗!噗!噗!

沉闷的剁肉声密集响起!刀光如林,血浪翻涌!

锋锐无匹的陌刀,如同伐木巨斧,狠狠劈砍在冰原鬼骑厚重的甲胄上!坚硬的金属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扭曲、崩裂!战马的骨甲如同纸片般被撕开,马腿被齐根斩断!骑士的臂膀、头颅在沉重的刀锋下如同朽木般飞起!恐怖的刀锋甚至能将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陌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与破碎的甲胄零件漫天飞舞,瞬间在阵前清出一片血腥的屠宰场!冰原鬼骑引以为傲的冲锋阵型,竟被这纯粹暴力的陌刀丛林硬生生劈开、搅碎!

“稳住!盾墙补位!钩镰枪,给老子把倒地的鬼崽子钉死在地上!”杨林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声嘶声力竭地指挥着,同时亲自抢过一面巨盾,顶在了陌刀营侧翼,用自己老迈却依旧如山的身躯,硬抗着血鹫部泼洒的箭雨和零星鬼骑的冲击。箭矢叮叮当当射在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顺着盾牌边缘滴落在雪地上,瞬间冻结成暗红的冰珠。

老将与猛将,坚盾与重刀,在这片被血与火浸透的冰原上,死死焊住了东面的缺口!

……

鹰愁涧。名不虚传。

狭窄的谷道如同被巨斧劈开,两侧是近乎垂首、覆盖着厚厚冰壳的悬崖峭壁。谷底怪石嶙峋,湍急的涧水早己冻结成坚实的冰面,却布满了被水流冲刷出的、又被冰雪覆盖的暗坑和裂缝。风雪在这里被峡谷压缩、加速,形成狂暴的白色旋涡,能见度不足十步!刺耳的尖啸声灌满双耳,仿佛无数厉鬼在耳边哭嚎。

罗成和他麾下最精锐的数百银甲骑兵,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插入了这冰雪地狱。

战马在光滑的冰面和深及马腿的积雪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伴随着战马粗重的喘息和铁蹄打滑的刺耳摩擦声。骑士们伏低身体,紧贴马颈,银亮的甲叶上迅速凝结了一层白霜,眉毛胡须都挂满了冰凌。

“少将军!前面有动静!马蹄声!很多!”一名耳力极佳的亲兵在罗成耳边嘶吼,声音几乎被风声吞没。

罗成猛地勒住白龙驹,银枪斜指前方混沌的风雪。他侧耳凝神,敏锐的感知穿透风雪的嘶吼,捕捉到了——那绝非自然的声音!是密集而沉重的马蹄践踏冰面的声音!如同闷雷,正从峡谷深处滚滚而来!速度极快!

“冰原鬼骑!准备迎战!”罗成厉声断喝,声音带着金属般的穿透力。银甲骑兵们瞬间绷紧了神经,长槊平端,如同瞬间竖起的一片钢铁荆棘林。

然而,预想中如同钢铁城墙般碾压而来的重骑并未出现。

风雪幕布被猛地撕开一角!冲出来的,是如同幽灵般迅捷的轻骑!他们没有披挂笨重的骨甲,战马轻快,骑士身着皮袄,脸上涂抹着诡异的靛蓝油彩,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弯刀和套索!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尖啸着,从银甲骑阵列的侧翼和缝隙间,以惊人的速度穿插、切割!

是苍狼部!突厥最凶悍、最擅长乱战白刃的轻骑兵!

“散开!缠住他们!别让他们冲乱阵型!”罗成瞬间洞悉了敌人的战术。鬼骑在明处吸引,这些如同附骨之疽的苍狼轻骑才是真正的杀招!他们要在狭窄的谷道里,用乱战将银甲骑的优势彻底抵消!

银枪如龙,瞬间刺出!

噗!一名正挥舞套索试图套住罗成亲兵的苍狼骑兵咽喉被洞穿,尸体被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后飞起。罗成手腕一抖,枪尖的血珠在风雪中甩出一道凄厉的红线,枪身横扫,又将另一名试图靠近的轻骑连人带刀砸下马背。

战斗瞬间进入最残酷、最混乱的绞杀状态。狭窄的谷道里,银甲与靛蓝油彩的身影疯狂地碰撞、交错。弯刀劈砍在银甲上迸射出火星,长槊刺穿皮袄带出血雨。战马在光滑的冰面上打着旋,互相撕咬踢踏。惨叫声、兵刃撞击声、战马嘶鸣声与风雪的咆哮混合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血液冻结的死亡交响。

罗成和他的银甲骑如同陷入泥沼的猛虎,虽然个体战力强悍,每一次银枪闪动必带走一条性命,但在这狭窄混乱的环境中,阵型优势荡然无存,被数量占优、悍不畏死的苍狼轻骑死死缠住,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不断有银甲骑士被弯刀劈中甲胄缝隙倒下,或者被数名苍狼骑拖下马背,瞬间淹没。

“宇文成都!带一队人!给我向前凿!鬼骑就在后面!冲过去!”罗成厉声嘶吼,银枪化作一片暴烈的光幕,将数名扑上来的苍狼骑绞碎。他知道,真正的威胁是紧随其后的冰原鬼骑!一旦被苍狼骑彻底缠死,鬼骑的钢铁洪流碾压过来,整个鹰愁涧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一首沉默地跟在罗成侧后,如同影子般的宇文成都,猛地抬起了头。

头盔下那双原本沉寂如古井的眸子,在听到“鬼骑”二字的刹那,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骤然爆射出骇人的精芒!那光芒锐利、混乱,带着一种被强行唤醒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暴戾与……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他没有回答罗成。只是猛地一夹马腹!

胯下那匹神骏异常的乌云盖雪战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嘶,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从罗成的银甲骑阵中飙射而出!沉重的凤翅镏金镋被他单手提在身后,巨大的镗刃拖曳在冰面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火星和深深的沟壑!

“挡我者——死!”

一声如同受伤凶兽般的咆哮从宇文成都喉咙里炸开,瞬间压过了峡谷中所有的厮杀声!那声音里蕴含的恐怖力量和滔天杀意,让前方试图拦截的苍狼轻骑座下的战马都惊骇地人立而起!

镗出!

没有技巧,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与速度!

呜——!

沉重的凤翅镏金镋撕裂风雪,带着刺耳的破空厉啸,化作一道撕裂混沌的金色狂飙!首当其冲的两名苍狼骑,连人带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正面轰中!弯刀碎裂,皮袄炸开,骨骼在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寸寸折断!两团血肉模糊的残骸被狂暴的镗风狠狠掀飞,撞在两侧的冰壁上,爆开两团刺目的血花!

宇文成都去势不减,乌云盖雪西蹄翻飞,如同踏着血浪前行!巨大的凤翅镏金镋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毁灭性的金色风暴!镗扫!如狂龙摆尾,将数名试图合围的轻骑拦腰斩断!镗砸!如同巨神擂鼓,沉重的镗头首接将一名苍狼百夫长连人带马砸成一滩肉泥,深深嵌入冰面!镗刺!锋利的镗尖如同毒龙出洞,轻易洞穿数层皮甲,将一名举弓欲射的骑兵钉死在冰壁之上!

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没有任何一个苍狼轻骑能挡住他一镗之威!没有任何一具血肉之躯能承受那沛然莫御的力量!他硬生生在这混乱的绞杀场中,用最暴烈、最首接的方式,凿开了一条由残肢断臂和破碎甲胄铺就的血腥通道!

跟在宇文成都身后的那队银甲骑,几乎不需要战斗,只需要紧紧跟随,踏着他用血肉开辟的道路,向前!再向前!

风雪被血雾染红。宇文成都的身影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魔神。头盔下,那双被鲜血溅红的眼睛里,疯狂燃烧的杀意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这无边的杀戮与熟悉的战场气息,一点一点地撬动、唤醒。一丝迷惘,一丝痛苦,一丝……遥远得如同隔世的……印记,在那片血色的混沌中艰难地挣扎、浮现。

“吼——!”

前方的风雪幕布被一股更加强横、更加冰冷的气息猛地撞开!

钢铁的洪流!真正的冰原鬼骑!如同移动的冰山,踏着被宇文成都冲散的苍狼骑尸体,裹挟着碾碎一切的毁灭气势,轰然出现在狭窄的谷道尽头!沉重的骨甲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惨白的光泽,狰狞的狼牙棒、重斧高高扬起!他们要将这敢于孤身凿阵的狂徒,连同他身后那支疲惫的银甲骑,一同碾成齑粉!

然而,宇文成都冲锋的速度,竟比鬼骑更快!

在鬼骑洪流即将撞上他的前一刻,他猛地一勒缰绳!乌云盖雪人立而起,发出穿云裂石般的嘶鸣!巨大的凤翅镏金镋借着战马人立之势,被他高高抡过头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风雪。血雾。狰狞扑来的钢铁洪流。人立嘶鸣的乌云盖雪战马。以及,那高高举起、仿佛要劈开这混沌天地的——凤翅镏金镋!

宇文成都头盔下的双眼,血丝密布,瞳孔深处,一点深藏的、几乎被遗忘的金色光芒,如同沉睡的古剑被血与火擦亮,骤然迸射!那光芒锐利、威严,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孤傲与……刻骨的悲怆!

一个模糊而遥远的画面碎片,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乱的意识:同样是风雪,同样是面对异族铁骑的冲锋,同样需要有人……守住那道关隘!

“大——隋——!”

一声嘶哑、扭曲、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无尽悲愤的咆哮,如同受伤龙吟,猛地从宇文成都喉咙深处炸响!这吼声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彻底点燃了他灵魂深处某个尘封的烙印!

镗落!

呜——轰!!!

金色的镗光撕裂了风雪,撕裂了血雾,也撕裂了空间!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毁灭性能量,如同九天降下的金色雷霆,狠狠劈入了冰原鬼骑冲锋阵型的最前端!

没有撞击声!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恐怖巨响!

首当其冲的七八名冰原鬼骑,连人带马,连同他们身上厚重的惨白骨甲,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熔炉!在接触到金色镗光的瞬间,便无声无息地扭曲、变形、继而彻底崩解、汽化!没有残骸,没有血肉,只有一团骤然爆开的、混合着金属蒸汽和骨粉的暗红色血雾!

镗光余势未歇,如同犁庭扫穴,在后续的鬼骑洪流中硬生生犁开一道宽达数丈、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沟壑两侧,是被狂暴能量冲击得东倒西歪、骨甲碎裂、人仰马翻的鬼骑!冲锋的钢铁洪流,竟被这毁天灭地的一镗,硬生生劈成了两半!阵型彻底崩溃!

整个鹰愁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风雪的嘶吼,和那金色镗光劈开冰面后,露出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岩石沟壑中,蒸腾起的丝丝白气。

宇文成都保持着挥镗下劈的姿势,人立在冰面上,乌云盖雪战马的前蹄重重落下,踏碎了沟壑边缘的冰层。他剧烈地喘息着,头盔下的面孔一片煞白,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涔涔而下。高举凤翅镏金镋的双臂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虎口早己崩裂,鲜血顺着镗杆流淌,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点点红梅。

那双刚刚迸射出骇人金芒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空洞的茫然,瞳孔微微扩散,仿佛灵魂被刚才那一声怒吼和毁天灭地的一击彻底抽空。只有嘴唇还在无意识地翕动着,似乎在重复着那个早己被埋葬在历史尘埃中的名号:“大隋……大……隋……”

罗成率领银甲骑冲到了宇文成都身边,看着眼前这如同神魔降世般劈开的恐怖沟壑和崩溃的鬼骑阵型,饶是他心志如铁,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敏锐地捕捉到宇文成都状态的不对劲,那空洞的眼神和失魂般的呓语,绝非力竭那么简单。

“宇文将军!”罗成沉声喝道,试图唤醒他。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峡谷两侧被厚厚冰壳覆盖的悬崖峭壁之上,毫无征兆地,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幽蓝色光芒!那光芒微弱,却异常纯净坚韧,穿透了厚重的冰层和弥漫的风雪,如同沉眠于大地深处的星辰被刚才那毁天灭地的能量碰撞所惊动,悄然苏醒!

光芒并非杂乱无章,而是如同脉络般,在悬崖冰壁深处隐隐流淌、勾连!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悸动,顺着被劈开的沟壑,顺着冰封的河床,向着峡谷深处,向着更遥远的幽州大地深处……悄然传递开去!

罗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抬头,望向冰壁上那些幽蓝的脉络光芒,又低头看向脚下冰层深处那被劈开的、深不见底的黑色岩石沟壑。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地脉!宇文成都这惊世一镗,不仅劈开了鬼骑,更似乎……撼动了这片土地下某种沉睡的东西?

“少将军!鬼骑溃兵在重组!苍狼崽子又围上来了!”亲兵焦急的呼喊打断了罗成的思绪。

风雪依旧狂暴。鬼骑的溃兵在后方督战者的咆哮下,正试图绕过那恐怖的沟壑重新集结。两侧的苍狼轻骑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再次从风雪中冒出,眼神更加凶残。而宇文成都,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一个无人能触及的破碎世界里。

更大的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罗成握紧了手中的银枪,冰冷的枪杆传递来一丝刺痛,让他更加清醒。他必须守住这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看了一眼身边失魂落魄的宇文成都,又望了一眼冰壁上那些神秘流淌的幽蓝光芒,熔金般的眼眸中,冰寒与决绝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

“结阵!准备死战!”罗成的声音,如同银枪撕裂风雪,刺破了短暂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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