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平海准备再上去踹两脚时，身后传来两小只娘齐月透着颤音的疑问：“什么买卖？”
两小只满脸的哀伤：“娘，爹把我俩卖给这位先生了！”
齐月望着男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人吗？这可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了抽大烟连你亲生女儿都卖了?”
男人涕泗横流，眼神迷惘，声音中却透着冲天的兴奋：“我生养她们，孝敬孝敬我不是应该的吗？”
齐月闻言，用尽全身力气，下床冲到男人面前拳打脚踢：“你个畜生！你个畜生……”
男人可能是大烟缓过劲来了，见齐月打他，猛然回手，推翻在地对着她拳打脚踢。
张平海见状上去就是两耳刮子，一脚又给他踹翻在地。
男人一手撑着地，望着张平海嘿嘿首笑：
“爷，您这么帮她，可是看上她了？
要不爷您将她一起买回去吧！
您放心，她还干净着呢，除了刚结婚那次，后面我都没碰过她。”
张平海望着被两小只扶起的齐月，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转头望向男人，。
朦胧的烟雾中看不清表情：
“行啊，我要了！你开个价儿吧！”
男人闻言，连忙爬到张平海脚边，伸出一根手指：“爷，就按前面那个价儿，您看咋样？”
张平海蹲下，望着男人，伸手在身上摸出一根大黄鱼。
拿着金条拍了拍男人的脸，吐出一口烟：
“人我买了，从今以后你在她们娘三面前消失！
再让我看见你，我就用买她们三的价钱买你的命！
明白？”
男人闻言狂喜：“爷，爷，您放心，您放心！”
齐月看着男人这样就把她卖了，清泪落下的脸上满是悲苦。
张平海望向医生：
“还得麻烦您带着她们到医馆住下，瞧瞧病，近一点也好医治。
至于多少钱，等我来接她们的时候一并付给您！”
医生应了一声行，看了看男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世道啊！”
随即扶着齐月带着两小只缓步离去。
张平海在离去的路上，回头望向那小小的板房。
透过开了大半的房门，昏暗的小屋如同吞噬血肉的猛兽，屋檐的滴水就像正待猎物入口的垂涎。
只见男人还在抽着大烟，手里却死死地抱着那根金条，涕泗横流的脸上似哭似笑，宛若飘飘欲仙。
“这该死的世道！该死的人性啊！”
……
半个月后，仁和医馆。
张平海接到通知，说齐月的病情己经好得差不多了，随即到医馆准备接他们娘仨去香满楼安顿。
看着治好病的齐月，发现这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
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有点瘦，再加上身上衣服破旧，看着有点土气。
不过身上有一种病娇的气质，养一养可能更好看，张平海摸着下巴暗自感叹。
回神找医生算了算账：“张先生，一共十七块大洋。”
张平海闻言点了点头，拿出一根小黄鱼：
“我这也没大洋，就一根小黄鱼，多的呢，算做您劳累照顾她们娘仨的费用，还请万勿推辞。”
医生看张平海穿着打扮也不像差钱的人，于是点点头收下了。
出了医馆，带着齐月三人来到刘掌柜的制衣铺。
刘掌柜看着张平海这个豪客，连忙出来迎接：
“哟，贵客临门，快里面请！”
又吩咐伙计：
“快，给张先生上壶好茶，再来几碟点心。”
张平海带着齐月三人来到客间坐下，扔出一根大黄鱼：
“还请刘掌柜先给她们拿两套合身的成衣，帮着拾到拾到，再给她们做几身衣裳。
衣服做好以后送到香满楼，明早就要！
钱呢，我先付这么多，多退少补。”
刘掌柜闻言应了声是，走向齐月。
齐月望着成衣铺子里琳琅满目的衣服，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小丫头的手一脸的局促不安。
暗自揣测，前面刚把自己的病治好，又带着来到这么好的成衣铺子。
心想张平海不会想把她们娘仨打扮打扮再卖到青楼去吧。
不安之下，挪步到张平海身后：“张先生，这里衣服好贵的。我们就不用了吧。”
张平海闻言一愣：“为啥不用？衣服都破了，肯定的换啊。”
按照张平海一个现代人的思维，这衣服都破破烂烂了，肯定得换新的啊。
那个时代的人，别说补，款式旧了都会换新的，谁补这玩意儿啊，压根儿不会。
他哪里知道，在这个类似前世北洋初期的时代，贫穷和饥饿才是常态。
即便是衣服破了，补补也就是了。
哪会这么奢侈，破了就不要了，重新买新的，小孩儿更是光着屁股到处跑。
有的人家全家就那么一两套衣服，谁出门谁穿，其余人一般就在家待着。
不过转头张平海就想明白了，看着齐月满脸的不安中带着恳求：
“张先生，您把我卖了就行，这俩孩子还小，去不了那种地方的。
您好人有好报，行行好把他俩带在身边吧，也能给您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您放心，她俩很能干的，也吃不了多少！”
说着就要跪下，张平海扶着齐月，闻言哭笑不得：
“你想啥呢！我就是看你衣服破旧了，重新做几身新衣服而己，没想着卖谁。
快跟着刘掌柜去量一下尺寸，等下还有其他事呢，别想这么多。”
齐月：“真的？”
“真的，我保证，绝对不卖！”
听见张平海的解释，齐月才稍稍安心，心一横带着两小只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刘掌柜去了。
等了半晌，张平海茶都喝了三壶了，齐月三人才出来。
齐月换了身天青色的旗袍，长发在后面扎了个丸子。
刘掌柜的人还不知去哪儿给弄了根儿簪子，整个人看起来跟以前气质大变。
两小只则是换了身孩童穿的红色小袄，头发用头绳扎住了，看着还挺喜庆。
张平海感叹，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刘掌柜，算账！”
“诚惠二百一十块大洋，小店找您九十！”
张平海接过大洋，转头就扔给了齐月，这玩意儿邦重，他才懒得拿。
又带着三人上街买了些生活用品，逛了逛街，娘三提着大包小包的跟在张平海身后回了香满楼。
进了香满楼，吃过饭，又吩咐伙计开了一间房给齐月三人。
叮嘱齐月，明天一早要远行，早点休息！
躺在床上，张平海满怀期待，上海、系统，我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