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紫禁城太和殿内烛火摇曳,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照在金砖地面,却驱不散殿中弥漫的肃杀之气。当今天子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阶下吵作一团的群臣,眉间的褶皱愈发深重。
"肃静!"司礼监掌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喧嚣。徐靖澜整了整身上的绯色官服,缓步出列,手中的象牙笏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陛下,臣有本奏!"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准奏。"天子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
徐靖澜展开奏章,目光扫过满堂文武,最后落在面色凝重的漕帮驻京代表身上:"启禀陛下,近日漕帮所辖漕船接连沉没,官粮损失惨重。据臣所知,三日前'镇淮号'载三百石官粮北行,于途中遭遇不测;两日后'济川号'、'安澜号'也相继失事。如此频繁的事故,绝非偶然!"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众大臣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户部尚书出列,满脸焦急:"陛下,漕运乃国之命脉,如今官粮屡遭损失,长此以往,京城百姓的口粮恐成大患!"
徐靖澜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继续道:"更令人起疑的是,据幸存者所言,沉船时出现了玄甲铁蛟这种传说中的邪物。陛下,江湖术士曾言,玄甲铁蛟乃幽冥教豢养的妖物。漕帮与幽冥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频遭邪物袭击,其中是否暗藏勾结?"
"徐大人这是血口喷人!"漕帮代表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我漕帮世代守护漕运,对朝廷忠心耿耿。沉船之事,实乃幽冥教蓄意破坏,我等正全力追查,怎能被污蔑为勾结匪类?"
"空口无凭!"徐靖澜冷笑一声,"漕帮若真无辜,为何迟迟不肯交出青石滩之战打捞的青铜棺椁?那棺椁来历不明,又与幽冥教星纹有关,其中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转身面向天子,神色恳切,"陛下,为保漕运平安,恳请下旨彻查漕帮,追回失踪官粮,严惩幕后黑手!"
此言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御史台的言官们纷纷附和,弹劾漕帮的奏章雪片般飞向龙案。天子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漕帮代表身上:"周鸿煊的人,你作何解释?"
漕帮代表深吸一口气,跪地叩首:"启禀陛下,漕船沉没实乃遭幽冥教邪术袭击,并非漕帮失职。我等己派人全力追查,定能找出幕后黑手。至于青铜棺椁,因涉及墨家机关秘术,为防泄漏,暂未开启。臣恳请陛下宽限时日,待查明真相,定当如实禀报。"
"宽限时日?"徐靖澜嗤笑一声,"陛下,漕帮拖延至今,官粮损失己达千石有余。若再纵容,恐生民变!"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这是沉船事故中失踪漕帮弟子的名录,其中半数以上都有江湖草莽背景。如此鱼龙混杂的帮派,如何担得起漕运重任?"
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天子揉了揉眉心,思忖良久,终于开口:"周鸿煊的人,朕念及漕帮往日功劳,暂不追究。但三日内,必须查明真相,交出青铜棺椁的线索。若再无进展,漕帮难辞其咎!"
"臣遵旨!"漕帮代表额头紧贴地面,心中却如坠冰窟。三日期限,谈何容易?且不说青铜棺椁的秘密尚未解开,单是朝堂上徐靖澜的步步紧逼,就足以让漕帮焦头烂额。
退朝后,徐靖澜在宫门口拦住漕帮代表,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漕帮兄弟莫要记恨,徐某也是为朝廷分忧。只要你们乖乖交出棺中秘钥,徐某自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漕帮代表怒目而视:"徐靖澜,你休要得逞!漕帮行得正坐得首,绝不会向你这种小人低头!"说罢,甩袖而去。
徐靖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容渐渐转为阴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转身走向马车,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只要扳倒漕帮,得到青铜棺椁中的秘钥,星君复活的计划就能顺利推进。
与此同时,漕帮总舵内,周鸿煊收到了朝堂施压的消息。他握紧手中的密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徐靖澜这是要将漕帮置于死地。"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启动漕帮最高戒备。无论如何,三日内必须找到破解之法,绝不能让漕帮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笼罩着漕帮总舵。周鸿煊站在屋檐下,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暗暗发誓:漕帮绝不会坐以待毙,这场朝堂与江湖的较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