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些小门道。”
唐冉说完,封泽墨已然拉着她的手,放在了手腕上。
唐冉不解的回头,封泽墨仍是没有说话。
不言而喻。
唐冉只好硬着头皮给他把脉。
她之前一直也拿不准封泽墨究竟有没有生病。
如今探脉,她眼底掠过一抹精光,难以置信的看向封泽墨:“王爷的经络……”
“边疆归来的最后一场,夏国有人耍了点阴招,千人围追堵截至西南沼泽地。”封泽墨解释。
沼气混着毒物入体,至今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
加之强行动用内力武功,经络鼓胀还未恢复原样。
并非是什么大病,可也需要时日慢慢调理。
唐冉吃惊的是,这人昨夜动用内力帮自己的时候,经络肯定疼的如牛毛针扎,他怎么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
封泽墨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你之前给唐云州的药,可还有?”
“王爷是想……”
“这病症,可不能轻易被人所知。”封泽墨冷笑,抬手轻轻捏住了唐冉的下巴,“只得以其他的病症遮盖,不然若有人知晓,本王已经再难施展武功,镇北王府与你这镇北王妃,怕都是墙倒众人推。”
唐冉无奈一笑。
仅凭着封泽墨昨夜的帮忙,他就算不威胁,唐冉也是愿意帮忙的。
被捏着的下巴并不疼。
可见封泽墨对自己还是留了手的。
唐冉便抬眸,直直撞进封泽墨冰冷深邃的眼里,压低了声音:“妾身之前只买了那两包药,为的便是云州能多留在王府一段时日。若是王爷想要,怕得再走一趟赌庄。”
“那赌庄里的东西倒是多的很。”
封泽墨慢慢的松开了她的下巴,可指腹仍是流连忘返的掠过她的嘴角,力道加重了些,留下浅粉的痕迹,“王妃与赌庄走的如此之近,也不怕本王怀疑你有异心?”
“王爷怎会怕一个小小的赌庄?”
唐冉意味深长的说完,又茫然的眨了眨眼眸,状似无辜。
她其实心里门清。
封泽墨倒是想置身事外,可手握兵权是真,收拢民心也是真。
他便是功高震主的典范,偏偏新帝登基不过十余年,文臣早早换走了一波,可武将重臣,却是一个都换不下来,更是难以替换。
如今十余年沉淀结束,皇帝封驰自然要收拢权柄,为稳固皇位。
第一个要拔除的,便是封泽墨。
封泽墨归来京城,碍的可不是赌庄的眼,而是那万人之上皇帝的眼。
唐冉的话说的并不明显。
封泽墨却觉得她早已看的通透,心中微动。
未出阁的女子,向来是困于府中,听不见外面的闲言碎语,更不知道时局如何。
唐冉不仅知晓鱼龙混杂的赌庄黑市,又似是能看破朝堂之下的暗流涌动。
定然是上头下边都有眼线埋着。
只是不知,她到底是皇上那边派来的明枪,还只是勾连黑市的暗箭。
两人各有心思。
封泽墨缓缓撤回了手,负手而立:“若是本王的隐秘被人所知,王妃日后便不必再出镇北王府了。”
“这个自然,如今妾身与王爷夫妻同心,自不会站错了边。”
唐冉如此顺从,等两人话说的差不多,便自顾自的招来了门外的小檀和云心。
“昨夜贪凉,染了些风寒,你们去拾掇拾掇,打道回府吧。”
“是。”
小檀和云心应声,却都悄悄的看向了封泽墨,并未有动作。
云心是效忠于封泽墨,自然如此。
可小檀这么看来,反而让封泽墨深深看了唐冉一眼。
定然是唐冉吩咐过小檀,要唯镇北王的话是从。
唐冉勾唇:“小檀随妾身入了王府,自然也算是王府的奴婢,府中上下,自然是王爷最大。”
封泽墨冰霜覆盖的脸缓和了几分,颔首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