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的血腥气尚未散尽,青云城观星台上二十八宿铜铃突然齐鸣。陈婉如手中的龙脉堪舆图剧烈震颤,黄河水脉在南阳关位置形成诡异的漩涡。
"公子快看!"红拂女指向东南天际,紫微垣旁有颗将星光芒大盛,"贪狼噬月之象竟被紫气冲散!"
叶逸尘的镇国剑突然自行出鞘,剑尖首指南阳关方向:"二十八宿移位,当有绝世英豪现世。"他展开刚到的密报,瞳孔骤缩——南阳太守伍云召反了!
血染诏书
南阳关的晨雾裹着血腥气,伍云召的丈八亮银蛇矛插在城门楼前,矛尖挂着杨广的催战诏书。这位面如紫玉的将军身披素缟,玄铁甲下压着父亲伍建章的绝笔血书。
"昏君!"蛇矛横扫斩断钦差旌节,伍云召的怒吼震落城头积雪,"家父三朝元老,竟被宇文述老贼诬陷谋反!"
三日前长安传来的噩耗犹在耳畔:右仆射伍建章因反对开凿永济渠,被宇文述构陷私藏兵甲。七十老臣在太极殿前撞柱明志,血溅丹墀的刹那,杨广正搂着新选的秀女观赏波斯舞。
"报!宇文成都率十万骁果卫己至三十里外!"斥候的嗓音带着颤意。城墙上千名守军握紧长枪,这些多是伍家三代统领的南阳子弟兵。
伍云召解下腰间酒囊,将烈酒洒在蛇矛上:"传令!拆民房梁木熬金汁,征全城铁器铸箭簇!"他的目光扫过城下逃难的百姓,"开仓放粮,十三岁以下孩童由亲卫队护送从密道撤离。"
蛇矛惊雷
午时三刻,宇文成都的赤兔马踏碎护城河薄冰。凤翅镏金镋指向城头:"伍云召!现在开城投降,本将留你全尸!"
回答他的是三支鸣镝响箭。南阳关吊桥轰然落下,白袍银甲的伍云召单骑冲出,丈八蛇矛在阳光下泛起幽蓝寒光——这是用天外陨铁打造的奇兵,矛身暗藏七道血槽。
两马相交的刹那,镋矛相撞迸出刺目火花。宇文成都只觉双臂发麻,赤兔马竟被震得连退三步。城头守军齐声喝彩,战鼓声中伍云召的蛇矛化作银龙,招招首取要害。
"好个南阳侯!"宇文成都狂性大发,镋杆北斗纹路突然亮起。这是星宫秘术加持的"贪狼七杀阵",当年曾凭此技连破高句丽十二座军寨。
伍云召突然旋身避过致命一击,蛇矛点地借力腾空。人在半空拧腰发劲,矛尖竟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宇文成都咽喉。镗锋回防的瞬间,白袍将军足尖轻点马鞍,蛇矛横扫击碎三名骁果卫的盾阵。
"放箭!"宇文成都恼羞成怒。三百张擘张弩齐射,箭雨却被蛇矛舞成的银轮尽数弹回。伍云召的白龙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弩车横梁。
地火焚城
夜幕降临时,南阳关己成血火炼狱。伍云召的白袍染成赤色,蛇矛挑飞第七架云梯。城头金汁沸腾,浇得攀城隋军皮开肉绽。
"将军!西城粮仓起火!"亲卫的声音带着哭腔。伍云召霍然转身,只见城中腾起五道狼烟——这是宇文述收买的细作在作乱。
更致命的是地底传来的闷响。宇文成都早命工兵挖掘地道,此刻点燃埋设的硫磺硝石。城墙在爆炸声中塌陷三丈,骁果卫铁骑如潮水般涌入。
"带百姓从密道走!"伍云召劈断敌军帅旗,蛇矛贯穿两名狼卫。他的白龙马被流矢射中后腿,仍驮着主人血战不退。
凤鸣接应
黎明前的黑松林,李子通的鸣镝箭划破长空。这位凤鸣王亲率八千轻骑,玄甲上暗绣二十八星宿纹路。
"云召兄!"李子通的金背砍山刀劈开追兵,"走白狼谷!"他身后转出十二架奇形战车,车顶铜管喷出青色火焰——这是江南巧匠特制的"火龙车",专克重甲骑兵。
伍云召的白龙马终于力竭倒地。他反手掷出蛇矛,将追得最近的骁果卫统领钉在古松上。凤鸣军突然变阵,三千弓箭手以七星方位轮射,箭雨竟在空中结成北斗阵型。
"后会有期!"李子通抛来玄铁令牌,"河北男儿随时恭候南阳侯!"
星火重燃
七日后,青云城密室。
"伍云召现为凤鸣军大元帅。"红拂女展开最新情报,"李子通将女儿许配于他,陪嫁竟是杨素宝藏的龙脉堪舆图残片。"
叶逸尘的镇国剑突然指向沙盘上的南阳关:"传令天罡组,在凤鸣军中植入星宫暗桩。"他望向东南方渐圆的明月,"这局棋,该换我们执子了。"
陈婉如的星盘突然迸裂,二十八宿铜人转向河北。浑天仪上映出的紫微星旁,贪狼与破军正缓缓交融......